曹顒還是頭一次聽到馬俊說起這些,也不禁想起往事。
或許真是年歲不同,心境不同,現下想想,當時那種沒有負擔的日子才是真輕鬆自在。
馬俊伸出胳膊,用袖子將臉上地淚去了,紅著臉道:“失態,讓孚若見笑了。伯父見天的誇你,你沒事也多過去溜達溜達,老爺子會高興的。這些年你也做官,卻是到了哪裡,都是眾人稱頌。你的考績也是卓越,卻不會像我的這般名不副實。”
“都是面上光鮮罷了,傳言不能盡信。我不過是胡亂混了幾年日子,想想也沒有做什麼與國與民有益之事。不過是接著父親與岳家的光,眾人都說好話罷了。”曹顒擺擺手道。
馬俊執了酒壺,給自己與曹顒斟滿酒,端起來道:“說在實在話,我雖自怨自艾,心裡未償沒有抱了自暴自棄之念。孚若剛剛那番偽君子論,卻似醍醐灌頂一般,使得我不敢再自欺欺人。終我後半生,這個偽君子我是當定了!”說完,將酒盅舉到曹面前,道:“孚若可願為我做個見證?”
雖說還有酒意。但是他眼睛明亮,神志已經是清醒。
曹顒也將眼前的酒盅舉起,笑道:“自當從命。”
朋友兩人幹盡杯中酒,相視而笑,已經是另一番心境……
家事料理完畢,曹顒這邊,已經掐著手指頭,算招投標的日子。
這些日子,他也關注著京城內外情形。前面那邊地會館,已經住進了不少晉商與徽商。
年前年後,藉著各種由頭,來曹顒家的人也不少。
到了正月末,卻是有一故人來訪,是山東日照地王魯生。
在年前往來的信中,曹對內務府採購也提了一句,並沒有詳細說。按照曹的本意,是不願王魯生趟這個渾水的。
畢竟是首次,又是像虎口奪食似的從那些內務府權貴手中得利,極其容易結怨。
王魯生待人仗義,曹顒也頗為欣賞這個漢子,兩人也算是故交好友。因此,不願他吃虧,將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又跟王魯生說清。
除了王全有,王家還有其他子弟在京,經營客棧酒樓,卻是也盯著這次的風聲,沒少往族長王魯生那邊卻音訊。
對於招投標,對別人來說,許是陌生的,對於王魯生來說,卻是見識過一遭的。
康熙四十九年地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