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招投標,對別人來說,許是陌生的,對於王魯生來說,卻是見識過一遭的。
康熙四十九年地養珠方子,就是他親自下江寧,從曹手中拍下地。
就算這幾年,珠子的價格不如早年,但是到底不用冒著生死,靠海吃飯。
有了這養珠方子,就如同給子孫後代金飯碗一般,王魯生逢年過節在祖譜前燒香時,也覺得對得起祖宗。
百年以後,書上祖譜時,比不得始遷祖,也能算是中興祖了。
只是想要使得王家恢復百年前地榮光,單單在日照坐井觀天,派子弟下蘇杭廣州販賣,談何容易。
這內務府的買賣,王魯生早先也觀望過。
只是因王家在山東還能有些關係,到京城卻是沒有分量,插不上手。
如今,卻是老天開眼,曹顒執掌內務府。
對於自己個兒地恩人,王魯生沒有那麼厚的麵皮勞煩,原本還猶豫著。
後來收到堂侄兒家書,曉得曹顒在內務府這邊也不順利,年後的招投標怕是被皇商聯合起來刁難,王魯生這才拿定了主意上京。
就算不為求財,為曹仗腰子,還是使得的。
在曹顒面前,他卻不願透底,笑著說道:“曹爺,您放心,俺心裡有數,不敢冒尖。不過是被兄弟侄兒們鬧騰的,過來開開眼界。這京裡是什麼地方,俺老王才不會傻呵呵地做二愣子,就是湊個熱鬧罷了。”
曹顒見他說得明白,稍稍放下心來。
王家有家底,曹顒是曉得的,但是京城同山東不同。山東做個鄉紳,往府道州縣攀著關係,就能過的逍遙自在。
京城這邊,除了投身為奴,尋求權貴庇護之外,商賈實不算什麼。
王魯生這次上京,除了孝敬給曹家長輩的魚翅、燕窩等海貨外,就是給孩子們帶了不少玩具吃食。
換作別人,曹顒許是隻面上過得去,預備份回禮就得了。
王魯生這邊,他卻是真心願意親近的。
越是在京城待久了,見慣了各種鬼蜮魍魎,越是懷念山東的那段日子。
一邊打法人去給王魯生與鄭虎送信,一邊叫人預備席面不說,他還叫人去內院,將天佑、恒生他們四個小鬼頭帶出來見客……
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六百零四章 前戲(上)
曹顒膝下有兩子一女。王魯生是曉的。每次預備裡。也都是少爺小姐都有份。這次卻是帶出四個小小子。排了一排。對王魯生行子侄之禮。
“王兄。這是小弟的幾位犬子。那是小弟長子天佑、次子恒生。這是小弟的兩個義子。左住、左成。”曹對王魯生說完。看向幾個孩子。道:“年前分到你們手中的那些小玩意兒。柳編的小老虎。就是你們王伯父使人從山東送來的。還不快上前進禮。”
幾個孩子渾渾噩噩。有記的的。有不記的的。都口裡應著。衝王魯生躬身道:“侄兒見過王伯父。給王伯父請安。”
王魯生滿臉通紅。不敢坐受。
這有些通家之誼的模樣。想來他不過是個鄉紳。曹家卻是伯爵府邸。曹顒能做到這一步。怎不使的這漢子心潮澎湃?
他躬身還禮。卻是難掩激動。開口稱:“實不敢受。俺當給幾位少爺請安才是。”
他身形高大。站起來鐵塔一般。說話“嗡嗡”作響。
其他人還好。左成卻是唬了一跳。退後一步。臉上已經失了血色。
王魯生見狀。露出幾分尷尬與歉意。對曹道:“曹爺。這委實對不住。俺見了幾位少爺。心裡歡喜。這嗓門就有些大。”
曹顒擺擺手。道:“王兄說這個就外道了。還是犬子有所不足。生長於婦人之手。太孱弱些。”說著。望向左成的目光帶了幾分責備。
左成雖小。也察覺出自己失禮。身子悄悄側到左住身後。不敢抬頭望向曹顒。
王魯生見狀。忙笑著對曹顒道:“小公子沒見過粗人也是有的。曹爺不比過責。看來俺是不會討孩子喜歡了。俺家那個小的。雖是襁褓之中。卻是見了俺就要哭的。小少爺沒被嚇哭。已經是給俺老王臉面。”
說到這裡。他低聲吩咐身邊的小廝。將見面禮奉上。
是兩把刀鞘華麗的烏金小匕首。沒有開刃。不過是取個意思罷了;還有兩都端上等硯臺。都是沂州所出。
原是預備才天佑與恒生兄弟兩個一人一套。這直到此時。才曉的曹添了兩個義子。王魯生想要臨時預備也來不及。
若是一人一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