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小大人的模樣。卻是使的王魯生這漢子也不禁心酸。
他給這邊。預備的奠儀卻是實在。一盒子珍珠。是送給妞妞以後添嫁妝的。一盒子金錁子。給兩位姨娘零花。
雖說禮重。但是曹顒感念他這份周全。也沒有同他外道。讓人收起。隨後才同王魯生回到客廳。
鄭虎得了訊息。已經過來。
從鄭瑞雪那邊論起。他同王魯生兩個是親家。
雖說差了輩分。但是王魯生也不是拘禮之人。說起話來。也是老友故交一般。使人舒坦。
少一時。王全泰也到了。
這每幾日就是二月初二。原還以為堂叔趕不到。他心裡還曾著急。沒想到卻是趕巧到了。這使的王全泰喜出望外。
請安見禮這些。自不必細表。
待聽說王魯生下榻在前門一個王氏族人開的客棧。王全泰卻是不應承。說什麼要請叔叔移駕到他那邊落腳。卻是讓王魯生婉拒了。
對於這次招投標。王魯生想要看看情勢。插上一把的。
王全泰雖然是堂侄。卻也參加這次招投標。
王魯生不是忌憚他什麼。而是不願同阿哥府那邊搭上關係。
對於堂侄棄了曹家。轉投阿哥府之事。王魯生始終無法釋懷。
即便王全泰心中提過。這其中有曹顒千針引線的緣故。王魯生也不盡信。
直到此刻。見曹顒待王全泰如常。王全泰也沒有心虛的模樣。王魯生才相信之前的說辭。
對於曹顒。只有越發感激的。
他遠離京畿。自是不曉的皇子阿哥與皇子阿哥還有不同。只知是皇子。身份尊貴。比曹家越發顯赫。
曹顒這番成全。實是有成全他侄兒之意。
人就是如此。瞧著順眼了。對方任何言行。就都是好的了。倘若是瞧著礙眼。那同樣的事。心裡就能思量出另外一番模樣。
這也是一種“偏見”。
當晚。曹家這邊設宴。給王魯生接風洗塵。
眾人把盞言歡。王魯生喝的迷迷瞪瞪的。被王全泰送回客棧。
曹顒也有些喝多了。頭有些沉。回到梧桐苑簡單梳洗。便倒在炕上。
初瑜坐在梳妝檯前。放下頭髮。剛好看到白天才送來的兩盒子寶石。她看了兩眼。將寶石盒子關上。對曹顒道:“額駙。王七爺這次送來的禮可重。年前的年禮就是不一般了。咱們這邊還沒回過禮去。又來了這麼一遭。”
曹顒闔著眼睛。道:“到底是傳世數百年的人家。家資豐厚。怨不的沂州那邊人稱他王百萬。雖說他說的謙遜。瞧著那摸樣。怕是這次也是有備而來。想要拿下一條商道。”
這些外頭上的事兒。初瑜聽不大懂。
她上了炕。到曹顒身邊。幫他揉了揉腦袋。道:“說起商道來。韓江氏好像來提過一遭。尋我拿主意。咱們稻香村能參加內務府的買賣麼?”
曹顒聽了。搖了搖頭。道:“且不說我在那邊當差。要避嫌疑;就是不避嫌疑。也摻和不的。稻香村是什麼買賣?那都是入口的吃食。就算是隻進原料進宮。但凡出了干係。就不是你我能擔當的了的。讓她歇了這個心。倒是這招投標的章程。過些日子我會使人整理出一份與她。往後鋪子那邊。弄個小招投標。也省的那些外管事們做偽賬。”
初瑜應下。笑著說道:“許是聽說鄭管事的妹子要參加。激起她的好勝之心。這些道理額駙懂。她心裡也當明白。這麼一說。估摸也沒帶什麼指望。”
夫妻兩個又說起給王家的回禮來。王家豪富。金銀不缺。還是當送些稀罕物才好。
正好想起王魯生提過。他長女已經許了人家。今年年底要出嫁。初瑜便有了主意:“送些內造的物什吧。那個是外頭使錢也買不到的。衣服料子。還有些屋子裡的擺設。添做嫁妝。也是體面。咱們府別的不多。卻是不缺這個的。從庫房裡好生挑些東西過去。也算是盡心表表心意。”
曹顒聽了。連聲贊妥當。
說完正事。曹顒的手就有些不規矩。
本就喝了酒。身上燥熱;加上初瑜的小手在他額上揉來揉去的。就使的曹顒有些意動。
內務府是內衙門。在宮裡。有門禁。豈是誰都能進去的。
這些天。除了操辦莊先生的“七七”法事。曹顒還忙著安排招投標的事。
在東江米巷那邊一個內務府閒置的倉庫中佈置的會場。給內務府冊子上的商家也都派出了帖子。萬事具備。只等二月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