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擔著的事兒。”
兆佳氏只是一提,現下還沒心思量這些,
今兒侍郎府送來帖子,是侍郎夫人吳雅氏請小姑子過府去聽戲。
這“聽戲”是假,怕是要提如慧地親事是真。
兆佳氏同哥哥同胞所出,打小感情又好。哥哥能不嫌棄他們這邊門第,同意將女兒嫁到曹府,不過是一份愛妹之心罷了。
現下,如慧的病抖落出來,昔日惦記著跟侍郎府攀親戚的早都躲得遠遠地。
想到這裡,兆佳氏嘆了口氣,對曹頌道:“你舅母今兒使人送信兒來,明兒我要往那邊走一遭了。你瞧上的到底是哪家小姐,早些與我說之,明日在你舅母面前我也好有話講。”說到這裡,她悶悶地抽了口煙,道:“實在不行,就按你說的辦,將你表妹說給老三!”
曹頌聽了,連忙擺手,道:“母親,表妹帶著病,這樣說給老三,兩人一對兒病秧子,還怎麼過日子?三弟這邊兒,總要尋個能照看的人才好。”
兆佳氏瞪了曹頌一眼,道:“這還不是你鬧出來的,要不是你看上誰家的小姐,如慧也輪不到別人。只是你舅舅只有這一個獨生女,要是尋常還好,這樣往別人家去,不是受苦是什麼?”
曹頌曉得母親的執拗,是勸也勸不得地。前幾日,這提起侍郎府同如慧生病地事,她還埋怨過吳雅氏好幾次,如今看來確實又改了心思……
曹回了梧桐苑,進了屋子。初瑜穿正著常服,坐在炕邊上,哄恒生翻九連環。
見曹回來,恒生立時蹬著小短腿要下炕來。曹怕他摔著,上前兩步,將他接在手裡。沒見天慧的搖籃在,曹問道:“閨女東屋睡了?”
初瑜點點頭,道:“嗯,方奶了一會兒,才哄睡著!”
曹掂了掂手上地恒生,笑著對初瑜道:“這小傢伙兒,長的夠快的,你都抱不動了吧?”
初瑜道:“還好,就是抱久了,胳膊酸。”
說話間,喜雲、喜彩已經送了清水過來。曹放下恒生,洗了手,將身上衣服換了,這方問初瑜道:“你這是早早回來了,還是沒過去?”
初瑜道:“沒過去,東西使人早早送去了。我瞧著平素額駙同那幾個府裡也不怎麼愛往來,我這樣巴巴兒地過去也沒意思,左右禮數盡到了就是。”
“不去就不去,只是也不好老在家裡悶著,趁著還沒入冬,也多出去溜達溜達。前幾日大姐那邊兒不是也送帖子過來了麼,孫珏的庶子這幾日滿月,你趁著這個機會出去透口氣也好。”曹坐在炕邊,說道。
初瑜收了九連環,道:“說起出門子,方才二嬸還同我說起,想叫我明兒陪她往侍郎府做客。我估摸著,是二嬸想要推了那邊的親事,又不好開口,許是要推到咱們身上。他們是至親,我們這當晚輩的,就不好摻和了,所以我便尋了個由子給推了……
第十卷 游龍舞 第四百四十九章 情情
曹府,柳院,書房。
曹項坐在椅子上,翻著書桌上的《論語集註》,想起第一場的那試題,終是有些不足。他從筆架上取了筆,蘸了墨,提筆而動。
少一時,一篇《一日克己復己,天下歸仁焉》為題的八股已經做好。
曹項自己從頭看了一遍,心裡這才算是暢快許多。他卻是沒有將這文章收起,而是隨手團成一團,往紙簍裡扔去。
準頭不足,那紙團在地上滾了幾下,才停下來。
曹項還沉寂在文章初成的喜悅裡,沉吟著最後的束股之句。
有人輕輕地彎下腰,將那紙團拾起,帶著幾分疑惑說道:“四爺不好生養著,又開始做學問了?”
曹項聽了,忙抬頭望去,那穿著流水紋淺青色暗花緞鑲邊褂子,笑吟吟地看著他的,正是綠菊。
他臉上現出幾分歡喜來,起身道:“姐姐來了,不是說太太今兒要出門麼?”
綠菊並沒有將手中的紙團扔進紙簍,笑著回道:“嗯,紫蘭侍候著太太去了。太太不放心三爺,打發奴婢留下照看著。”
曹項聽了,問道:“我早上去三哥那邊瞧著了,看著三哥倒是沒什麼大礙。”
綠菊點點頭,道:“是啊,三爺那邊還好。就算有什麼不舒坦的,有添香、藏香她們呢,也無需奴婢多事。奴婢便偷懶了。來瞧瞧四爺。”
曹項看著綠菊笑靨如花,忍不住上前兩步。綠菊面上一紅,側身避開,道:“聽說四爺這些日子也勞乏了,當好好歇兩日才是,看著清減許多,叫……叫姨娘瞧見,也怪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