顒你這般看重。怎麼著,請過來叫爺也跟著見識見識。”
這才是吃飽了撐的,但是見他醉醺醺的,曹顒也怕他解酒裝瘋,反而越發掃興。
他稍加思量,便低聲吩咐張義過去請人,還不忘專門囑咐一句,讓張義跟信交代十四阿哥的身份。
見曹顒沒有回絕,十四阿哥臉上好看許多,同曹兩個廳上坐了。
有小廝送茶上來,十四阿哥端起來,用了一口。
許是春風得意的緣故,這茶吃起來,也覺得比平素的清香。
“這富豐堂,爺也吃過一遭。別的不說,單說他們家地菜葉燒燴爪尖,火候足,味道正,吃起來爽滑柔嫩、滿口生香。”十四阿哥笑眯眯地說道。
他心情好,曹顒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不好容易一日休沐地日子,還要應付這位爺,實是叫人不耐煩。
是心裡再不願,面上也得笑著聽了,偶爾還要附和兩
幸好沒用多咱功夫,魏信就從內院轉過來。
同方才相比,魏信身上已經明晃晃地多了好幾件行頭。金燦燦地手溜子,腰間金鑲玉的半個巴掌大地玉佩,看著像是富貴中人。
不過,許是在廣州久住的緣故,他地面堂看著帶著幾分紫紅,明顯得比別人黑。所以這番富貴也只是瞅著像,更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土財主,眼裡帶著幾分新奇。
方才也沒見他怎麼喝,但是現下他身上地酒氣卻濃烈許多,絲毫不亞於十四阿哥。
“見過大人……見過十四爺……”說話間,他舌頭也大了。
十四阿哥原還好奇曹顒會款待什麼樣的朋友,見了魏信剛要露出笑意,但是見他這幅裝扮,心裡已經露了幾分鄙夷。
魏信這邊,規矩也短了,開口你啊我呀地,聽得十四阿哥直皺眉。
他不禁意興闌珊,聽了沒兩句,就有些坐不住,起身道:“曹顒,既是你有客,那爺就不耽擱你了,改日得空再一起吃酒。”
曹顒心裡正是巴不得,親自送十四阿哥出了院子,跟這邊的門房打聽了附近有什麼知名的館子,原來,附近有個天福堂,專門做得是王公府邸的買賣。
聖駕不在京城這些日子,十四阿哥越發風生水起啊。
曹顒嘆了口氣,轉身進了院子,對身邊的魏通道:“怎麼想起換了這出打扮,看著跟廟裡的佛爺似的,金光閃閃。”
魏信笑道:“公子,雖遠在廣州,小的也聽過些京城地舊聞。聽說這些皇子阿哥,最是喜歡收奴才門人的。看著有用點的,就要拉攏過去。小的還是做我的逍遙自在土財主才好,別的高枝,咱也不去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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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基廠大街,八阿哥府,書房。
看著清減許多的八阿哥,九阿哥帶著幾分關切問道:“好好的,怎麼又想起去海淀園子住?頭兩個月天跟下火似的不去,這早晚都見涼快了,怎麼還過去?那邊鄰著海子,潮氣大,八哥又病著。”
“難得清淨,還是出城養著吧。早就想去了,你八嫂嫌冷清,才一直未成行;如今她也見識了世態炎涼,不愛再同那些人走動。”八阿哥咳了兩聲,說道。
這個是九阿哥無法控制之事,他也只能心裡唏噓。不過,想起十四阿哥近日所為,他忍不住有些著惱,道:“八哥,老十四那邊也太過了,這些日子,見天地賣乖,將宗室裡那些世子阿哥哄得服服帖帖。這樣下去,他在宗室那邊的影響可就大了……”
八阿哥聞言,半晌方道:“大就大吧,九弟,如今我已經認命。咱們同老十四合則兩下受益,分道揚鏣地話,則是兩害,只會便宜了別人。”
九阿哥跺了跺腳,恨恨不已,卻也曉得八阿哥說的是實情。
這些煩心事,真是想也懶得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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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織造府,內宅。
文氏纏綿病榻旬月,總算是清醒些,曉得認人。老太太能開口時,第一件事就是問得妙雲的下落。
聽說沒了,老太太還有幾分不信,看著兒媳婦王氏,狐疑道:“真是沒了?自打鼎兒沒了,你男人心裡盼兒子,老婆子也曉得。府裡丫鬟也好,外頭買來的也好,都由他納了。卻也不瞧瞧自己個兒的年紀,孫子都要娶媳婦了,還能種出個結果來不成?”
王氏漲紅了臉,低聲回道:“確實沒了,因天熱不好留太久,出了頭七就葬了。”說到這裡,咬了咬嘴唇,道:“就葬在鼎兒墓地……”
老太太一口氣說完,也有些喘,聽了王氏的話,想起其中地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