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家別人敢怠慢,曹家誰敢?不說曹寅如何,就是曹顒北上赴任,這一路的風光也已經有人報到李家。
十九歲的道臺,大清開國以來有幾人?憑什麼,憑什麼,只是因娶了郡主,姐姐嫁了鐵帽子王府?這論起來,李家才是正經的皇親國戚,他的大姐姐早年入宮,只是因福薄,轉年便病逝了。如今宮裡的王嬪,不也是李家的近親,透過李家入的宮嗎?
李鼎想著這些,心中的怨氣始終無法消散。因著不滿,連帶著對曹寅也開始懷疑起來,若不是曹家從中作梗,父親這通政使司主官怎會只做半年便卸職?更不要說,接班的正是曹家的姻親孫家。
李煦沒察覺出兒子的不滿,還自說著:“噶禮要倒了,張伯行想要留在江南也難!嘖嘖。自打他們四十八年開始互相拆臺,就已經現出了苗頭,可嘆為父倒底存了貪念,硬是去參合進去!你瞧曹家那邊,你姑丈又是病,又是沉迷佛法,躲得遠遠的。就是他們二房那邊無意納了個與總督府有些干係地妾,最後也都只是‘產後暴斃’,半分干係也不擔!為父向來自詡不比你姑丈差。但眼下已經差了好幾招式了!”說到最後,很是惆悵。
李鼎正色道:“父親大人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曹家若是沒有先前的籌謀,如何會有今日的權勢?若說咱們哪裡不如曹家。無非是咱們拉不下臉來,學不得曹家的下作。又是‘變賣家產’,又是‘孝子慈父’的,輪番上戲碼!若是真窮了。那壽禮又是什麼?先是變賣家產,擺出還賬的架勢,然後弄出茶園來,使得萬歲爺都不好輕易干涉。以國家的茶葉之利,肥曹家一家傢俬,這就是萬歲爺稱道的‘忠心臣子’!”
李煦聽了,皺眉不已。他與曹寅總角相交,認識四十多年,對其為人還是有幾分瞭解的。
雖然曹寅為人謹慎些,思慮得多些。但卻不是兒子口中這偽善、做作、貪婪之人。
想著曹顒面對自己指責時地雲淡風輕,再看看兒子此時略顯刻薄的嘴臉,李煦肚子裡突然生出一股子邪火。他狠狠地瞪了李鼎一眼。怒斥道:“胡鬧,曹家姑丈是你長輩。怎可如此不恭敬?這些無稽之談,是你這個做晚輩的能夠說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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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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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2012…07…03 15:4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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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鼎見父親惱了,忙站起身來,肅手站了。待李煦訓斥完,他方喃喃道:“並非兒子有意辯白,只是這曹家並非只有姑丈一人!”
李煦聞言一愣,眯了眯眼睛,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道:“而今,為父與你曹家姑丈都老了,往後兩家如何,還要看你們這輩人!等禮的案子有了結果,先前退婚之事冷冷,你也進京去吧!孫家長子也進京了,原本應該讓你大哥去地,你大哥又是這樣的品性!若是在江南還好,為父還能護他一護;若是進了京,還不得被人生吞活剝了!”
李鼎聽著父親的意思,怕將來李家還要交到自己手上,心中一喜,笑著說:“父親放心,曹家表弟與兒子是骨肉至親,哪裡還能疏遠了去?雖然兒子年長些,但是對這位表弟也是極為看重地,往後自然少不了親近!”
父子兩個,心裡有譜,想起日後李家的騰達,相視而笑,各自久藏的陰臁�⑹畢�⒕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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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州,道臺衙門,偏廳。
曹顒接連地打了幾個噴嚏,弄得滿臉通紅,看著對面坐著的兩個舉人,便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聲,對兩人道:“本官這還有些雜務,先失陪了!若是還有什麼問題,二位詢問莊先生即可!”
那兩個舉人忙起身,拱手道:“恭送大人!”
曹顒看了眼忍著笑意的莊先生,略作示意,便先起身出去。
這可好,剛一離開偏廳,曹顒的噴嚏便又開始了。他走到院子裡,掏出帕子,擦了擦不小心噴濺出來的吐沫星子,略帶疑惑地自言自語道:“這個哪個唸叨我,怎沒完沒了了?”
剛巧曹頌打外頭回來,見到哥哥站在院子裡,問道:“不是說要尋個刑名嗎,哥哥怎在這裡?”
曹顒指了指偏廳那邊:“剛出來,先生在呢!”說到這裡,打量打量曹頌的打扮,見他穿著粗布短衣:“怎這個打扮,出城打獵去了?沒見你帶東西回來?”
眼下即將到清明,正是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