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無意水澤,見著水澤贈琴於黛玉,自知他的心思,哪裡願意做第三者,便只將那話說給了黛玉,還將多番話叮囑了她。如今黛玉便拿這話來堵水澤的嘴了。
“那不過是皇后的意思。”
黛玉笑道:“若是皇帝伯伯賜婚,你便沒的推辭了。”水澤便只笑笑,不再多說,皇帝早已把黛玉內定為兒媳婦,哪裡還將別家女子賜婚於自己?他哪知他這般說話,便將黛玉好不易動的心思又縮了回去,黛玉只覺若是皇帝賜婚,水澤便不會推辭了,一時氣憤無比,也不理他,徑自去了。
第九回 復入大觀
湘雲不過在林府住了幾日便被接回了史家,只因著她嬸嬸給她訂了一門親事。復過兩日,賈府又派人來接黛玉,說是接著姐妹聚一聚,湘雲也同去了。放到時,湘雲便在院門等著黛玉,一同入內,黛玉見了她,只嬉笑道:“雲妹妹,可是大喜。”湘雲臊紅了臉,道:“林姐姐,連你也取笑我。”說著便要去撓黛玉。
黛玉笑道:“好妹妹,原是我的錯,可別鬧了,這毒日頭低下的,咱們便快些進去才是,若是過了暑氣,可雲妹夫該怪罪我了。”說罷,黛玉別忙往內跑去,湘雲只嬉笑著追罵道:“偏就是林姐姐,我只盼著你早早的尋個林姐夫來治了你才是!”二人說笑著已進了院子,琥珀笑道:“二位姑娘可來了,都盼著呢。”黛玉笑道:“這可奇了,今兒個又不是大節下的,也不是誰生日鬧騰的,哪裡便這麼巴巴的盼著呢。”
琥珀只笑道:“哪裡說的,可不是巴巴的給雲姑娘賀喜麼!”湘雲跺腳道:“你們便取笑我罷,來日你等你們都尋著姑爺了,指著我怎麼著?我這便回了老太太,給你指個小廝配了去。”琥珀忙道:“姑娘可饒我,外邊熱,進房喝杯涼水罷!”
二人進房時,寶釵,三春,寶玉等都在,除寶玉外,大家只笑著向她道喜。賈母笑道:“這麼熱的天,脫了那外袍去,莫要捂著了。”湘雲只嬉笑著滾到賈母懷裡,笑道:“好祖宗,你若饒了她們,我定是不依的。”賈母磨砂著湘雲道:“如今這麼大了,這脾性可得改一改。還這麼淘氣的,日後若是去了婆家,可不好。”又向湘雲的周奶孃道:“聽得是定了衛家?”周奶孃笑道:“是了,太太去瞧了,人品模樣都是極好的。”
湘雲前間還不知道定的是哪家的親,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意思問開口的,聽的周奶孃說‘衛家’,第一時間想起的便是那日在林府見著的那個男子,抬頭看向黛玉,只見她笑意盈盈的瞧著自己,便知她是早知的,黛玉笑道:“可巧了?採兒姐姐便是衛家姑娘,訂的可是衛若蘭?”
眾人一時都看向採兒去,採兒只站出來,笑道:“可是了,家兄衛若蘭,前日裡聽的娘說給哥哥訂了一門親,沒想著竟是雲姑娘。”又道:“可得改口了,日後可得叫嫂子了。”
寶釵掩帕笑道:“這便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只雲妹妹的小姑子給林妹妹做丫頭,這又是個什麼說法。”採兒冷笑道:“哪裡便這麼著說了,我原也是選秀做公主的才使,伺候了公主便是我的福分,便是我們一家子,也不過是皇家的奴才,難不成你薛家便不是,我愛給誰做丫頭那也是我的事,不勞薛姑娘操心。”寶釵只笑道:“瞧瞧林妹妹調教出來的,哪個不是牙尖嘴利的。”
黛玉笑道:“這又是怎麼說得,原不過家中養了只鸚哥,也巧的很,同寶姑娘這般能說會道的,日日裡我們只同它拌嘴玩,哪裡是我調教的出來的。”聽的黛玉將寶釵比做鸚哥,一時眾人笑也不是,勸也不是。湘雲笑道:“說這些沒意思的做什麼,好些日子沒來了,我去園子裡瞧瞧,愛哥哥可去?”
寶玉笑道:“我只當你們都不理我,一來二去的都散了。也不見的來瞧我。”黛玉冷笑道:“天下本無不散之筵席,哪裡能不散的,晚散還不如早散的去。”說罷,只往園子裡走去。
湘雲只道:“林姐姐就同愛哥哥拌嘴,愛哥哥,這麼些日子沒來,你可留了什麼好玩的給我?”一時眾人復又散了,往園子裡走去。
到了怡紅院,襲人見著湘雲來了,忙笑道:“姑娘大喜了。”湘雲嗔道:“好姐姐,你可再莫說我的,我只盼著何日裡喊你聲嫂子呢。”方說完,便聽得晴雯道:“林姑娘來了。”寶玉聽了,喜不自禁的迎了出去,笑道:“妹妹怎的來了,外邊太陽大,快快進屋來坐,晴雯,上茶。”
襲人笑道:“可是林姑娘來了,寶玉這般急性的。”湘雲笑道:“是了,倒是頭一回瞧見林姐姐來怡紅院。”這邊襲人又道:“可巧今日你來了,正有一件事要求你呢。”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