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細細訴說自己過去的經歷，但有些不解的問她：“公主，經此一役我能感覺到你的精神力浩瀚如海，遠超過我，若是有一具與靈魂完全契合的軀體，定不會遭人暗算。你為何不選擇一具純潔無瑕，沒有魂魄紛擾的胎兒之身呢？”

她要是以投胎的方式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現在這麼多麻煩了。

“也不是我不想。只是要找到一具適合的軀殼談何容易，更何況就我這倒黴勁兒，真要變成一個小嬰兒，恐怕過不了幾天就夭折了。”

她無奈撓頭，沒辦法，誰叫她的生存能力這麼差勁呢，又不是每一次轉世都能遇到像慕真這麼救命的天使。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時間。

要是投胎，她就得多花好些年的時間才能去找小黑，太耽誤事兒了。

“原來如此。不過想要與軀體完全融合，恐怕需要十數年的光陰，這段時間裡若是再遇到章老那樣的人，公主還會有危險。”

“活著就是危險嘛。”

在她看來，危險是常伴於身的，與其去花心思怎麼規避，不如儘快強大自己——保護自己，也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還有啊，你既然都知道我的秘密了，就別叫我公主了吧。”她覺得他總是這麼見外，客氣過頭了，而她又不是什麼公主。

“呵，公主莫非以為我喚你公主，是將你認作雲玲嗎。”他笑著搖頭，悠悠道，“跟軀殼無關，我要的是你，我不想失去的人，也是你。”

她怔了怔，嘴巴微微張開，卻沒有發出聲音。

是了，她認識慕真也有段時間了，以他敏銳的觀察力，自然能發現她的與眾不同之處。

他一直都懂，雲極他們要的是雲玲，但他要的就只是眼前這個小白。

完完全全的，純粹無暇的她。

“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她心潮湧動，鼻頭有些發酸。

雖然她一直死腦筋的在做自己，但得到別人的承認，而且是在識破她真身情況下的接納，這還是頭一遭。

“哦，公主莫要誤會，我並沒有非分之想。實話說，這次若非公主所救，我怕是已經死去了，我這種人又豈敢奢望太多。”他唉然嘆氣。

她剛剛醞釀好的淚意又被他打斷了，她噗哧一笑，戳破道：“雖然你這麼說，但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求生意念比任何人都要強，你一點也不想死。與其說是我救了你，不如說是你的生念救了你自己。”

在引導藥力的時候，她只是為他渡了些氣，剩下的全靠他自身靈氣流轉。

在那種境況下，若是沒有極為強大的求生意志，絕不可能維持清醒與冷靜。

“我確實是，嗯，有點捨不得死了。”他出神的回想著，唇角笑得很淡。

“捨不得？”

“因為好不容易與你相遇了嘛。”

他今天嘴巴特別甜，句句都在討她開心似的，他滿心的不捨與掛念，都是為了她。

只是即便努力活下來，他還是失去了雙眼和半數修為，未來不知該如何，白玲瓏很是為他擔心。

“對了，既然你眼睛看不見，那我教你靈視好了！”她突然想起自己還有這麼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