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聞言亦是驚喜，將兔幾隨手往旁邊一丟，跑著就衝了過去。

菲負責跟在她後面撿垃圾，拾到玩偶一隻。

慕真醒了，他能夠靠著床杆坐起來了。

不過慕真的房間還是一片壓抑，氣氛沉重得很，守在床邊的樂湛臉上也不見絲毫喜悅。

白玲瓏微一頓足，看慕真的臉色素得快跟他那一身白衣似的了，雖然勉強坐著，但他手捂胸口，眉頭緊鎖，似是傷口仍然很痛。

她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樂湛見她來了，低聲對慕真說道：“公子，殿下到了。”

“公主。”他立刻垂下手，也斂去臉上一切不自然的神色，若無其事的抬起頭。

但白玲瓏還是一眼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眼神朦朧，並未隨著她手指擺動而變化，焦距也不知在凝視著哪裡。

“真真，你的眼睛……”

樂湛唉聲嘆氣道：“風伯說公子的雙眼並沒有外傷，可能是精神力使用過度，以致腦內充血嚴重，壓迫了視覺，所以才會失明。”

“是暫時失明。”

慕真糾正了一句，漫不經心的笑著說：“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不過是暫時看不見東西而已，不礙事。”

他口口聲聲強調“暫時”，可暫時是多久，誰也不知道。

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一年，也或許是一輩子。

“真真，對不起，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可我……”她黯然垂眸，難過極了，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換給他才好。

“公主，你可不要趁我看不見，偷偷的哭啊。”

“我還沒哭呢。”

她是有點想哭，可被他這麼一說，想哭也哭不出了。

他擺了擺手，樂湛會意的向兩人施了一禮，然後退了出去，帶上房門。

“好了，現在沒人看了，放心哭吧，我保證不說出去。”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得如往常般灑脫。

“死裡逃生的人是你，我為什麼要哭……”白玲瓏也是拿他沒轍了。

“是嗎，可是公主應該想起了很多不開心的往事，心裡會很難過吧。一想到這是因我而起，我就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你看到了我的記憶嗎……”她微微一怔。

“一點點。抱歉，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她搖了搖頭，又想起他看不到，這才說道：“沒有的事，只是我覺得一般人大概會很難接受，畢竟我是……哎，我不想造成大家的混亂，所以才沒說，可沒想到……”

她沒想到雲極他們會為了讓她變回雲玲而做出這種事，他們卻不知雲玲早已不在了，無論他們對她做什麼，都不可能喚回雲玲。

“公主無需太過介懷，木已成舟，他們縱使再不願，也只能接受現在的你。”慕真柔聲安慰她，似是並不意外。

“真真你，莫非……？”

“哈哈，被發現了嗎，其實我也有點不能說的秘密，所以對公主的事不會覺得太驚訝。”

她聞言恍然，其實她早該想到了，真真的精神力異於常人的強，顯然不是他這個年紀能夠擁有的。

由此可想，他必定擁有著兩世，甚至數世累積下來的精神修為。

不過聽起來，他的遭遇似乎與她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