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選擇防守西南不止是為大局。”白笙半靠著廊柱,蒼白麵孔上毫無血色,眼睛卻如寒星熠熠:“臣是相信兄長定能穩鎮南境,定不會教人失望!”
見他面色越來越差,延熙擔憂的踏前幾步,卻被他止住。
這十幾天裡,他少有安歇,守靈與登基大典,他事事親身,又分心思索著不知所蹤的熾樓,以及暗夜離京的元昭…
“陛下,南境捷報!”尚豐疾步而來。
“怎麼樣?!”
“齊帥領兵夜襲上離軍營,火燒攻城器械,生擒監軍懷遠伯!”
“好!好一個小戰神!”延熙大笑,眉梢飛揚。
白笙同樣笑了起來,唇間弧度越來越大,眸光卻漸漸散開,化作細碎點點,被洶湧而來的黑暗吞噬。
周遭不可見,朦朧而漆黑,耳畔有人輕喚卻不真切,他孤坐原地,遲遲沒有動作,直到看到一角黃袍。
“陛下!”他急急起身追了過去,可無論腳下多快,這段距離仍是咫尺天涯。
暗裡有人輕嘆,雖模糊卻還是令他紅了眼眶,仿若被抽乾力氣般頓在原地,怔怔望著聲音傳來之處。
“白笙,朕將一切交給你,不是讓你自苦的。”聲音渾厚,中氣十足,再沒有他記憶裡的虛弱感。
“臣沒有,臣,臣好得很!”他大聲回道,幾近聲嘶力竭。
腳步聲忽遠忽近,明黃團龍華服,腰佩鑲珠嵌翠玉帶,那人身姿筆挺,大步而來,一舉一動,道不盡的帝王風采。
眼前漸漸模糊,多日來積壓的情緒如洪水潰提,令他再難自持,伏地拜倒。
“臣,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