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琰話鋒一轉,卻是正『色』道,這麼一長串的話,費了他不少的力氣,中途停下了兩次,喘勻了氣,這才又繼續。
謝鸞因只是聽著,適時地“嗯”上一聲,卻沒有其他的表示。
“阿鸞!略商這般為我費心,你覺著,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你。他對你,是真真好。人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能修得共枕眠。能成為夫妻,已是不易,何況,你還這般好命,遇著了略商這般的好夫君。往後,凡事都多為他想想,多商量著來,莫要任『性』……”
一字一句地交代著,絮絮叨叨,謝鸞因也只是微笑著聽著,點著頭……乖巧聽話的模樣,讓謝琰一時都有些恍惚。
許是年紀漸長,又為人妻,為人母的緣故吧?如今的七妹妹,『性』子倒是比年少時,和軟了許多。
她若是果真能聽他的勸,早日離了京城這個是非之地,那他就能安心了。
兩人又說了會兒別的話。謝琰許是有些累了,後面的話,多是謝鸞因說,謝琰聽著。
謝鸞因便跟他說壽哥兒,說曄兒,說謝琛,還有謝瓚……聽得謝琰連連點頭微笑,隻眼角眉梢,卻又帶出兩分淡淡的遺憾來,謝鸞因看在眼裡,只覺得心尖酸楚得厲害。
直到屋外隱約傳來動靜,兄妹二人這才停下了話語聲。
轉頭望去,簾子被人挑起,徐子亨和那個叫青萍的女子一前一後進了屋來,徐子亨拱手,喚著“三表兄”,青萍手裡則端著一盞還冒著白煙的『藥』,“公子,你該喝『藥』了。”
眼看著青萍熟稔而細心地服侍著謝琰喝『藥』,在謝鸞因示意下,徐子亨隨著她一道出了屋子,就站在那兩株才在打苞的臘梅樹下,謝鸞因也仰著頭,看得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