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懷疑,這傳言,與我有關係?”
“那麼……是不是與你有關係呢?”李雍一雙桃花眼幽深,靜靜落在謝鸞因面上,一瞬不瞬。
謝鸞因默了默,嘴角的笑痕輕輕抿住,爽快地承認了,“是!是我做的!”
沒想到她這麼痛快地就承認了,反倒是李雍愣了愣。
“那日,我進宮時,便交代了手下的人,若是我能平安出去倒罷,若是不能,那我也不能任人宰割不是?就算是垂死的掙扎,也好歹要掙扎一下吧!是以,便讓人將這傳言放了出去。”
“這麼說……還是朕的錯?”若非他將她困在宮中,這傳言,便不會甚囂塵上了?
李雍反問,謝鸞因沉默。
“你撒謊。”李雍平靜了許多,正因為平靜了,那語調裡才帶著兩分悲涼,“你只怕早就想好了,你始終沒有辦法忘記當年定國公府遭難之事,你根本,早就預謀好了,無論那日,朕有沒有將你困在宮中,這傳言,只怕都是遲早之事。”
“家破人亡,舉家覆滅,換了是陛下,能忘嗎?”謝鸞因幽幽反問。
而後,卻是扯唇,譏誚笑道,“是了,陛下天潢貴胄,自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父母俱在,兒女雙,又哪裡會明白我們這些旦夕之間失去一切的人心中所想所痛?”
“在陛下看來,我謝家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是殺錯了,以天子之尊,一紙罪己詔,昭告天下,天子之罪,便已是了不得的恩典了,咱們謝家人就該忘卻一切,感恩戴德了,怎麼還能再記恨著過往之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