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把鳥銃握在手裡,打殺之聲不絕於耳,謝鸞因眼中神『色』幾轉,驟然便是起身道,“走吧!咱們總不能只躲在人後。”
那些刀紡人數至少是他們這邊的兩到三倍,謝鸞因自然知道能隨齊慎走這一棠,都不是泛泛之輩。
但就算他們個個都是英武過人,但那些刀匪也都多是彪悍之輩,要以少勝多終究不是易事。而她,就在剛剛頃刻之間,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她想在的地方,絕不是齊慎的身後,而是他的身邊。
阿瓊的『性』子,早就不願躲在人後,如今聽了謝鸞因這一言,那是正中下懷,笑眯眯地伸手掏出了腰後的鞭子,輕輕一揮,“走啊!”
阿翰還在猶疑,他擔心的,是謝鸞因的安全。
誰知,在他猶疑之時,謝鸞因和阿瓊相視一笑,便已是衝上了沙丘去,他連忙跟上,她們根本就不是在與他商量的啊!
齊慎本就隨時掛心著這一處,因而,在瞧見阿瓊和謝鸞因衝了出來時,登時一驚,連忙砍倒了近旁兩個人,快步衝到了謝鸞因身邊,將她護在了身後,一邊橫刀在前,戒心著周圍,一邊皺眉斥道,“不是讓你好好躲著嗎?又不聽話了!”
“我若聽話,那還是我嗎?”謝鸞因笑得你叫一個恣意,抬手,將手裡的物件兒趁其他人不注意時,又塞回了齊慎胸口處。
抬眼,對上齊慎的黑眸,她勾起紅唇,“這樣的東西可不好輕易示人。”他此行,本就為掩人耳目,若是用了這鳥銃,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齊慎蹙起眉心,驟然身後風息有變,他剛剛掄起手中長刀,往後砍去時,面前的人卻已是倒下了。
謝鸞因笑著晃了晃腕上的皮革,放倒身後那饒正是那腕革中所藏的塗了麻『藥』的銀針。“放心吧!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
齊慎愣了愣,神『色』間終於帶出了一絲笑意,雖然,更多的,還有無奈。目中精光暗閃後,他身形如電,如兔起鶻落一般,掄刀直砍一人靈蓋,那人連忙側開,卻是“嗷”一聲慘叫,一邊的臂膀,竟是被生生從身體上削離,等到覺得痛時,那臂膀已經離了體。
看也沒看倒在血泊黃沙中的人一眼,齊慎飛身過去,將跌落在地的弓箭拾起,轉身便是扔給了不遠處的謝鸞因,“阿鸞!接著!”
謝鸞因伸手接住,回以一笑,“多謝!”
“希望我走的這段時間,你的箭法已是重新撿起了。”齊慎一邊手起刀落,與兩個刀匪纏鬥一處,一邊抽空道。
自他走後,她便開始重新練起箭法,這事,齊慎雖然遠在邊關,自然知道。
“自不會讓你失望。”謝鸞因的拇指輕輕滑過弓弦,閉眼聽得耳邊一聲嗡響,便是笑應齊慎一句。阿翰和阿瓊已是一左一右到了她身邊,將她背後護得嚴實,而謝鸞因,便已是搭箭上弦,瞄準的,正是彼方那羽箭來源最為凌厲之處。
百步之外的沙丘之頂,站著一道人影,手中的箭一箭接一箭,急『射』而出,力冠千鈞。
“嗖”一聲,謝鸞因手一鬆,羽箭破空而去,“鐺”一聲,兩箭在半空中相撞,“啪”一聲,雙雙失力,跌落在黃沙之鄭
那人一雙眸光如電,便是朝這處望來,伸手從身後箭筒中抓了三支箭,急『射』而來,分取謝鸞因上中下三路,謝鸞因也幾乎是在他搭箭上弦的同時,也取了三支箭,一樣是三箭齊發,“鐺鐺鐺”三聲,三箭對三箭,又是在半空中相遇,“啪啪啪”跌進黃沙之鄭
“咱們夫人真是巾幗不讓鬚眉,這箭法,怕是老譚也比不上吧?”鐵戎見狀,一張已滿是血汙的臉上展出笑來,毫不客氣地誇讚道。
“我可不服,輸給將軍也就算了,難道還要輸給夫人?等此次安全回去,我定要尋個機會,與夫人一較高下不可。”他口中的老譚,大名譚嶺,是個高瘦到兩顴高凸的男子,是他們軍中有名的神箭手,此時,一邊忙著放箭,一邊抽空道。
“哈哈,要是輸給夫人,咱也不丟臉!”鐵戎笑呵呵道,其他漢子也隨之笑了起來,在這樣刀光劍影,轉手血腥之中,這樣的笑,引得那些刀匪們大怒,紛紛嘶叫著砍得更是厲害了。
只是,齊慎這邊的人氣勢正盛,哪怕幾乎人人身上皆是掛了彩,卻有越挫越勇之勢,雖然以多欺少,一時間,竟是討不得便宜。
於是,那些人,便是打起了別的主意。
“嗖”一聲響箭衝而起。
眾人皆是一驚,他們這是要搬救兵啊!
齊慎手起刀落,帶出一霎血紅,一咬牙,已是果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