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農翰從來都是話算話的,了聽阿鸞的話,便不會反悔。”阿翰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沉默而堅決,只是,望向齊慎時,那眸『色』卻多了兩分保留。
“我知道你們之所以留下我的原因,不就是想讓我給你們帶路嗎?帶路沒有問題,只是不知道你們要往哪裡去?”
沒想到,這還是個聰明人,正好,跟聰明人話,總要省力許多。
齊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那你便猜一猜,我們要往何處去?”
“若是做生意,自然是穿過大漠,到別李城,再往西去,可你們……”
謝鸞因聽得心頭一悸,下意識地轉頭往齊慎望去,果然瞧見他雙眸已是銳成了出鞘的利劍。
阿翰是聰明,卻是不是有些聰明過頭了?
好在,阿翰確實是個聰明的,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齊慎態度有異,自動將話尾隱去,抬起頭,對齊慎視而不見,只是望向謝鸞因,語調誠懇道,“你不管要去何處,我都可以為你引路,這片大漠生養了我,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它。只是,你若是要往別李城去,那自然好,但西北方向,若是驚動了所經部落,怕是想要脫身不易。”
“其他先不,咱們如今,要先找到最近的村落或是城鎮補充水和食物。”齊慎將精光斂在眸底,當機立斷道。
阿翰點零頭,抬手往左前方指了指,“這個沒問題,再往那個方向走二十幾裡,就能到綠珠村了。”
只有二十幾裡。謝鸞因悄悄鬆了一口氣。
齊慎更是扭頭便對齊永和鐵戎一行壤,“整裝開拔,再二十幾裡,咱們就能到綠珠村了,進了村,就有水,有熱乎飯吃。”
那十幾個漢子聽這麼一,都是興奮起來,也用不著催了,個個精氣神兒十足地收拾好,便上路了。
那個絡腮鬍的老鐵甚至還心情好地唱起了曲兒,只那曲兒的詞,卻委實有些顏『色』就是了。
其他的漢子都起著哄,沒有瞧見齊慎皺著眉走了過去,抬起腳便踹了過去,“閉嘴!”
鐵戎果真閉了嘴,不敢唱詞兒了,便是哼了起來。
齊慎瞪著他,其餘漢子們都是看熱鬧得鬨笑成了一團。
“沒想到這些大兵們居然還挺可愛的。”阿瓊看了,便是在邊上笑道。
謝鸞因回頭瞪她一眼,“你別忘了,你可是有夫之『婦』了,可不能再去禍害旁人,否則,我找師兄告狀了。”
“那哪能啊!他們再可愛,哪裡可愛得過你師兄去?再了,你師兄如今也是個大兵了。哦!不對,應該勉強算個兵頭子了吧!上次來信不是,你家大人提拔他做了個校尉麼?我倒是不稀罕當什麼官夫人,若他能與我在一處,那我便是歡喜了。”
誰知,這二十幾裡地,卻是遠超他們想象的遙不可及。
才不過行了幾里地,走在最前方的齊慎突然抬起手來,駝隊緩緩停了下來,再打了一個手勢,那個綽號叫做猴子的精瘦子楊林便是從駱駝背上輕巧地滑了下來,而後伏倒在地上,以耳貼地。
片刻後,抬起頭來,回了齊慎一個手勢。
齊慎眼中一暗,側頭對身旁的齊永低聲吩咐了一聲齊永便是連著比了好幾個手勢。
一行人便都紛紛從駱駝之上滑了下來,就近找了近側的沙丘藏了起來。
“怎麼了?”謝鸞因看不懂他們的手勢指令,被齊慎攔腰從駱駝背上抱了下來,眼看他臂上的肌肉都是緊繃著,這才低聲問道。
齊慎搖了搖頭,沒有多,只一雙眼,卻是盯緊了前方。
明明沙丘在前,什麼都瞧不見。
而他一隻手拉住她,另外一隻手,卻已經按在了腰際所懸的長刀刀柄之上。
有什麼東西,一觸即發。
謝鸞因蹙了下眉心,便也不再問。
過了一會兒,待得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伴隨著呼和聲由遠及近時,她才陡然明白,他們是遇見了什麼。
回過頭望向阿翰,後者臉上卻是一股狠勁,“是他們!”
謝鸞因心頭一緊,心中的猜測得到了應證。
昨日,齊慎他們大開殺戒,將一眾刀匪盡數斬於劍下,顯見,這夥刀匪在這大漠之中還有同夥,只怕是尋著蹤跡找了過來,一旦撞上,那便絕不會善了。
而如今,已是躲不開了。
回過頭去看,那些個漢子手中的弓弩都已齊備,就連阿翰也已悄悄握緊了他手中的彎刀。
“你過,他們大都如你一般,使的是彎刀,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