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她媽媽教得很好,從小就很乖,什麼事情都不用我擔心,即便後來她媽不在了,她也什麼事情都可以處理得很好,大學畢業就出國留學。”
“等到再次回來的時候,有一天她在家裡暈倒了,送去醫院發現已經是懷孕三個月了。”
優秀的女兒未婚先孕,齊埕勃然大怒,問女兒:“說,那個男人是誰?”
女兒那時候只是一味地哭,死死咬唇不肯回答,就這樣僵持了一星期,後來齊讓女兒把孩子打掉,女兒以死相逼,最後齊埕一氣之下說要跟女兒斷絕關係。
然後齊媛就離家出走。
齊埕一開始雖然想過把她找回來,但是為人父親的驕傲讓他放不下,想著她在外面過得不好了,肯定是會回來的,然而,這時間一過就是26年。
再回首,他就是兩腿邁進棺材的人了。
齊埕說完,悲從中來,連一向嬌縱跋扈的喬司思都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後面你沒有派人去找嗎?”蘇小凝不明白他這麼有錢有勢,找個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找了,但是有人刻抹掉她存在的痕跡,找到現在都沒找到。”
齊埕看著窗外,後來他就不怎麼管理公司的事務了,這座蘇州園林之所以自己這麼重視,是因為,妻子生前最喜歡的。
所以他不想假手於人。
蘇小凝還想繼續開口問下去,齊埕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這些年來,還沒有對誰說過這些事情,就連妻子和女兒,都成為家裡的禁忌。
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在幾個晚輩面前吐露心聲。
或許是因為蘇小凝那和女兒幾分相似的眼眸吧。
蘇小凝回到房間,一直安安靜靜地坐著,楚子灝坐在一旁陪著。
“楚子灝,我是不是從來都沒跟你說過家裡的事情?”蘇小凝眼神空洞地看著楚子灝,伸出手,抱住他精瘦的腰,把臉埋在他胸膛裡面,聲音悶悶地說。
“講講吧。”楚子灝回抱蘇小凝,兩具身體貼合在一起,沒有任何雜念,有的只是難過心疼和安慰。
周圍的熱量源源不斷地傳來,蘇小凝第一次認真回憶自己的童年。
“我對自己小時候等我很多事情都忘記了,但是隻記得在小寒和我還很小的時候,媽媽整天都是坐在湖邊或是草地上發呆。
一發呆就不理我和小寒,任憑我們怎麼哭怎麼鬧,她都不理我們,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抑鬱症。”
那時候,母親就已經經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
“再後來,她走了,抑鬱症後期,她割脈了,選擇了最慘的方式,我親眼看著她擰開了煤氣說是要帶我們一起走。”
楚子灝心一痛,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差點就沒有蘇小凝,那種窒息感就撲面而來。
“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一直哭一直哭的原因,她改變了主意,關掉煤氣,然後去了廁所,等到我們去找她的時候……那時候……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