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城,哪裡來的黑甲兵?
細思極恐!
賈似道丟開小吏,任憑他在地上嚎叫,自顧自的轉著眼珠,額頭汗水淋漓的發了一陣呆。
“來人!”情急之中,他很快鎮定下來,從身上粗暴的扯下的一枚玉佩上,那玉佩晶瑩剔透,通體呈圓形,中間鏤空的篆刻著一個小小的賈字。
兩個機靈的親隨拱手上前,賈似道把玉佩交給他倆,低聲叮囑道:“這是我的貼身之物,立刻出城,去城外找密州軍呂文德,要他帶兵進城勤王,不得有誤!呂文德和我有過命的恩情,他認得我的這塊玉佩,一看就明白!”
兩個親隨互視一眼,都有些遲疑,深夜帶外兵入京,是凌遲大罪,兩人知曉其中利害,有些害怕。
不過被賈似道吃人一般的眼神瞪過之後,兩人立刻答應下來,接過玉佩掉頭就跑。
目送兩人遠去,賈似道深吸一口氣,衝身後忐忑不安交頭接耳的一行雜七雜八隊伍大喝一聲:“走,都隨我去皇城護駕!”
眾人亂哄哄的答應著,跟著他一窩蜂的往前衝,因為事態緊急,賈似道沒有騎馬坐轎,就那麼靠著兩條腿,領著一夥人湧過御街,改變方向,朝皇城魚貫而去。
一路上所有的街坊瓦肆都已經門窗緊閉,有人從門縫間朝外窺視,到了這時候,傻子也知道必然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百姓們不知究竟為何,只能躲在家裡,求神拜佛祈禱平安無事。
一條長長的御街,賈似道愣是靠兩條腿跑完了。
遠處皇城硃紅色的城牆就在眼前,城門樓上,幾盞飄搖的燈籠詭異的泛著紅光,仿若山雨之前滿樓的風。
賈似道突然站定了腳步,鼓著兩眼,咬牙切齒的看向了前方。
他身後的混亂隊伍也七七八八的站住了腳,倒吸冷氣的絲絲聲不絕於耳。
“什麼人在前面擋路?!”
“那不是御龍直的軍將麼?怎麼把他們把皇城給封了?”
“難道真的是要造反?”
“但是御龍直是皇城宿衛,他們會造反?”
一片亂紛紛的議論裡,賈似道咬著牙,把手朝前一指,大聲吼叫道:“爾等乃大宋禁軍!安敢公然忤逆!快快讓開,我要進宮面聖!”
王堅面無表情的當街站在中間,抱著長孫弘給他的陌刀,把刀刃不經意的朝前舉著,冷冷的看著賈似道,輕描淡寫的答道:“奉皇命,任何人等不可逾越這裡半步,有不遵者,以亂黨論處!”
以亂黨論處?
賈似道肺葉子都要氣炸了。
誰是亂黨?你還是我?、
他陰著臉,心急如焚,有心要帶人闖過去,但看看對方身後站得層層疊疊有如山巒的金甲禁軍,他就提不起心氣來。
就靠身後這群蝦兵蟹將,他沒有那個自信跟精銳的御龍直硬槓。
賈似道強壓著心頭的怒氣,憤憤的問道:“你說奉皇命,可有手諭?”
“沒有!”王堅毫不遲疑的答道:“是官家口諭!”
賈似道臉都青了,這特麼就是耍無賴了。
口諭?
他看看御龍直隊伍後面的宮城,心頭琢磨著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旋即他猛一跺腳,不管什麼事,絕不會是好事!
轉過身,他猛然睜著發紅的雙眼,衝身後的人大吼道:
“所有人聽著,官家有旨,令我等進宮護駕,護駕有功者,賞萬戶侯!都跟我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