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還……”袁簡之搞不懂了,他眨著眼睛,努力的思索著為什麼。
“不得不為之啊。”陳隆之仰面長嘆:“千軍易得,軍心難立。四川一敗再敗,輸得連底褲都沒有了,蒙古人對四川軍將來說,比前些年的金人還要可怕百倍,你也看到了,我一說要北上,那些武將膽都嚇破了,這樣的軍隊,還能打仗?”
他嘆著氣,彷彿胸中突然間有了吐不盡的鬱悶:“本官也清楚,彭大雅說的,不無道理。扎牢了籬笆,狼就進不來,狼吃不到羊肉,鬧騰一陣子,就會無趣的走開。”
“但是,蒙古人不是狼,卻是一頭猛虎!虎可以拆了你的籬笆,闖進來吞了你的肉!”
“本官從兩淮來,路過京湖,跟京湖制置使孟珙孟大人見過一面,孟大人國之良將,曾與蒙古人一道滅了金國,對於蒙古國,他再清楚不過了。”
“孟大人說,本官過來,首要的事,就是把防線前推,由現在的川東夔州路一帶,努力推進到利州龍州一線,憑山勢設隘口,重建興元府戎司,保得川中太平,以四川的人口財富錢糧為後盾,跟蒙古人拼消耗,方為最穩妥的方略。”
“否則,一旦蒙古人取得四川,稍稍經營,再兵臨夔門,整個川峽四路的人丁錢糧都成為蒙古囊中之物,襄陽一線雙面受敵,堅守的難度,要多上數倍。到那時候,要想再打回四川,幾乎不可能。”
陳隆之看向袁簡之,眼神裡濃郁的憂國憂民幾乎把袁簡之看得渾身發麻,那種心繫國運、身家性命無關緊要的責任感,如山般的壓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