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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零二章 是否緩兵之計?

回到翼王府,秦煐神情鬱郁。

想吵架都不讓吵啊……

他在中庭慢慢踱步,建明帝的意思他非常明白,但是並不贊同。皇帝,各有各的當法。帝后親近是後宮安靜之基,後宮穩當便不會牽制前朝。皇帝當政,一要用臣子,二要鬥臣子。這已經很累了。若是再加上平衡後宮,撬動前朝,那皇帝不要累死麼?

自從建明帝當政,各地人事僅僅為了制衡而制衡的情形便成了常態。因此而產生的內耗,以及百姓們被朝令夕改弄得苦不堪言,明眼人心裡都暗暗地有一個小算盤。

他自己早就打好了腹稿,要怎麼當新一任皇帝。

內耗?神經病才會做的事情。

任人唯賢,寧靜度日。讓那些擅理財計的人自由發揮,只要國泰民安。他就做個最無為而治的君主,豈不最妙?

等到錢糧豐厚、民力增長,他就興兵,將四夷都幹掉!那時候,將一個長治久安的大秦一代一代傳下去……

這才是他的夢想心願。

史書上怎麼說,他不擔心。

華夏千年,能留在史冊上的帝皇,不是文治武功,就是荒淫無道。他若是真能治理得四海賓服,那還怕什麼史筆如刀?

最多最多,也就是他長情懼內,淨之深情善妒……

嗯,淨之善妒,其實也算不得是負面評價,而是實話實說……

秦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出去。

不過——

秦煐抬起頭來,順便抬起了眉毛,得意地笑了出來。

淨之讓隗粲予傳那樣的話過來,其實是因為心裡極度在乎自己的緣故吧?

寧可不嫁,也必定要讓自己專心對待。她若非情根深種,又怎麼會冒著被全天下指責悍妒的風險,當面跟自己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話說這個“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是從隗粲予那裡流傳出來的,而且淨之教給他那媳婦的。

嗯,嗯嗯嗯!

秦煐打定了主意,一轉身,高聲喊:“來人!”

“殿下請吩咐。”風色噌地躥了出來。

秦煐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行,換孫子來。”

風色委屈地後退三步。

孫子從秦煐口邊收回了耳朵,嘿嘿一樂,轉身飛奔而去。

“請章先生、北渚先生。”秦煐這才揹著手往書房而去。

“殿下沒見著陛下?”北渚笑了笑。

秦煐搖了搖頭,立即轉開話題:“江南可有訊息傳來?”

“吉正卿要查吉家舊案,万俟盛自然就能順理成章地開封歷年檔案,果然發現了不少蹊蹺之處。梁無咎備細寫了信來。大致有了猜測方向。”北渚先生將一疊厚厚的信件呈上。

秦煐接過,只瞟了一眼最後的結論,便緊緊地鎖起了眉頭:“果然是她麼?”

北渚先生滿臉慚愧:“若不是淨之小姐提醒,我們都沒往那個方向想……”

“淨瓶來說之事,殿下當時讓她回‘你放心’三個字。是不是過於敷衍了?若是陛下以太子之位相挾呢?梅妃膝下還有兩位皇子,陛下如今春秋正盛。您真的會為了淨之小姐一個人,放棄太子之位麼?”

章揚冷冷地打斷了他們談論正事的程序,冷冷地看著秦煐。

北渚先生輕咳了一聲:“小章。”

“我那貪慕勢利的胞妹,為了一個翼王側妃之位,巴巴地湊上去送了性命。那是她自尋死路。我不吵不鬧、不怨不恨,是因為我認為這世上無人能與淨之小姐比肩,也無人有資格跟淨之小姐分享那至尊之位。”

章揚眼神冷淡掃過的範圍,重重地將北渚先生包括了進去,“但如果說,殿下和阮先生早就打算好了在之後的某日,翻臉反悔今朝的誓言,要‘不得已’納什麼世家女、重臣後、勳貴閨秀入宮。那豈不意味著,我那可憐的胞妹,白死了?”

北渚先生的目光不自然地躲閃了開去。

反倒是秦煐,挑起眉看著章揚,啞然道:“章先生是個真性情之人。入了京城這個染缸,兩載有餘仍能不改初心,淨之當年真是慧眼。”

章揚緊緊地抿著嘴,一言不發。

“我心悅淨之。”秦煐輕輕淺淺地笑著,說道。

“淨之命隗粲予來傳那段話,我心甚喜。淨之心中有我,淨之心中悅我。兩情相悅,人間至喜。我與淨之,福緣深厚才得遇彼此,又彼此相知相惜。淨之一向聰慧,我呢,也是個惜福之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