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拉了起來,路承周坐在副駕駛後面,只能看到很窄的路面。
縱然對海沽的地形很熟悉,但他在汽車開了近二十分鐘後,他還是失去了方向感。
他唯一知道的是,車子出了城,應該在城東郊區。
車子停下後,四周一片漆黑,憑著車燈,他只能看到,這是一棟農院子。
房子連電燈都沒有,裡面亮著一盞油燈。
這裡住的確實是張奉新,當他看到川崎弘身後的路承周時,頓時瞪大著眼睛。
“川崎課長,你們不講信譽。”張奉新高聲說道。
“這是菊池隊長同意了吧,路主任是你的老朋友,他是我們忠實的朋友。希望張先生,也能跟他一樣。”川崎弘說。
“川崎老師,能讓我跟張先生,單獨聊幾句嗎?”路承周突然說。
“當然。”川崎弘點了點頭,他帶路承周來,不就是想讓路承周勸張奉新麼?
這裡除了張奉新,還住著兩名日本特務,川崎弘去問了他們,張奉新在這裡的情況。
“久違了,張先生。”路承周等川崎弘走出去後,掏出煙,遞給張奉新一根。
“這是沒有電燈,沒有電話,更沒有電臺。所有一切需要電的東西,都沒有。”張奉新接過煙,緩緩地說。
他知道路承周擔心什麼,怕被監聽,更被錄音。
現在的監聽技術很發達,稍不注意,說的話就被錄了下來。
“能說說你的近況麼?”路承周問。
“我之前擔任海沽站長,卸任後從北平轉車回重慶,結果在路上,犯了一個可笑的錯誤。”張奉新苦笑著說。
其實他更後悔,當初路承周提出,讓他從水路離開時,他執意要坐火車。
一想到這裡,他腸子都悔青了。
如果能聽路承周的勸告,現在他已經在總部,向戴立彙報工作了。
“將錯就錯,未必是壞事呢。”路承周笑了笑,從張奉新的語氣中,他感覺到了對方的懊悔,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