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看得人眼花繚亂。
快了!付盈萱的唇角在面紗後微微翹了起來,笑容詭譎。
端木家這對姐妹很快就要嚐到她曾經吃過的苦頭了!
付盈萱默默地收回了視線,垂眸繼續彈著琴,姿態優雅,周身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明明她與亭子裡的其他兩個樂伎穿著一式的衣裳,梳著一式的髮式,戴著一式的首飾,卻比她們多了幾分高貴與出塵。
涵星一向閒不住,聽了一會兒曲子,就挽著端木緋的胳膊沿著湖畔往前走去。
春風拂動萬千柳枝,柳枝輕撫著湖面,在水面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水光瀲灩。
涵星挑剔地說道:“本宮聽著這雲中君的曲子也不過如此,虧雲華與藍庭筠說得天花亂墜,說什麼‘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根本言過於實。”
“走,我們還是去牡丹臺賞牡丹吧。”
涵星懶得聽曲了,風風火火地拉著端木緋一起去牡丹臺看花。
牡丹臺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牡丹花,足足有百來盆,魏紫、千堆雪、姚黃、金腰樓、玉半白、紫斑牡丹等等,數百朵牡丹花爭妍鬥芳,奼紫嫣紅,繁花似錦。
牡丹花香隨風瀰漫,也引來不少採芳的蝴蝶流連不去。
涵星在牡丹臺上走了半圈,看得目不暇接,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道:“這些牡丹各有千秋,本宮帶來的那盆怕是連前十都排不上!”
說著,涵星想起了一件事,眼睛一亮。
她賊兮兮地湊到端木緋耳邊,似乎怕被人聽到似的,壓低聲音說:“緋表妹,本宮剛才聽說,安平皇姑母讓你來挑今天的‘牡丹王’,你挑好了嗎?”
“先與本宮透個底啊!”
涵星烏黑的眼眸眨巴眨巴,一臉殷切地看著端木緋。
端木緋微微一笑,一根食指輕輕壓在櫻唇上,故作高深地說道:“佛曰,不可說。”
涵星可從來不是什麼輕易就言放棄的人,立刻就纏了上去,撒嬌道:“緋表妹……”
“端木四姑娘。”
後方一個陌生的女音突然打斷了涵星的話。
表姐妹倆皆是循聲望去,只見兩三丈外,一個著丁香色衣裙、身段豐腴的女伎款款走來,她臉上的面紗隨隨著她的走動搖曳生姿。
那女伎停在了三步外,得體地對著端木緋福了一禮,不卑不亢地說道:“奴婢鳳仙,有些話想‘私下’與端木四姑娘說。”
鳳仙特意在“私下”兩個字上微微加重音量,一瞬不瞬地看著端木緋。
其實她本來是想找端木緋落單的時候,與她說話的,誰想涵星一直和端木緋寸步不離的,鳳仙猶豫了好一會兒,也只好硬著頭皮過來了。
“……”端木緋挑了挑眉,一臉莫名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伎。
她確信她應該不認識這個人吧?!
“沒規矩!”涵星皺了皺眉頭,嬌聲斥道,“你一個小小的伎子,膽敢這麼說話!”
鳳仙身姿筆直地站立著,與端木緋、涵星平視,那張蒙著面紗的臉孔上,沒有不安,沒有惶恐,依舊氣定神閒。
小小的伎子?!
是啊,在世人的心目中,她們這些伎子地位低賤。
但是,鳳仙也認識不少官宦人家的姑娘因為家族犯事而被充入教坊司,那些姑娘看到了自己,還不是要恭恭敬敬地喚自己一聲鳳仙姐姐,所以,鳳仙也不覺得那些個官宦人家比她高貴多少。
現在她是比不上他們,但是將來可未必!
涵星是長公主又如何,誰人不知她的父親是廢帝,與新帝有不可化解的殺父殺母之仇,涵星的生死也不過是新帝一句話的事。
還有這位端木四姑娘,就算她是未來的皇后,那又怎麼樣,今天她還不是要來求自己!
鳳仙勾了勾飽滿的櫻唇,烏眸璀璨。
她也不理會涵星,笑吟吟地對著端木緋又道:“端木四姑娘,這件事和端木大姑娘有關。姑娘來不來,請自便。”
鳳仙的聲音溫婉如歌,語調不緊不慢,透著毫不掩飾的威脅之意。
說完,她也不等端木緋回應,就轉身走了,心裡篤定:自己這麼一說,端木緋一定會來的。就算她不為了端木紜,也該想想她自己。
鳳仙的腰桿挺得更直了,緩步下了牡丹臺。
看著鳳仙的背影,涵星撇了下嘴,沒好氣地說道:“緋表妹,這教坊司的人也太沒規矩了,範培中也不知道管管,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