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敢送到公主府來唱曲!!”
端木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涵星身後的從珍默默地給禮部尚書掬了一把同情淚。
教坊司負責慶典及迎接貴賓演奏樂曲等事務,因此隸屬於禮部,可就算如此,怎麼也輪不到禮部尚書親自來管一個區區的教坊司。
不過,這個什麼鳳仙也委實沒規矩。從珍眸光一閃,心裡有了計較。等到賞花宴後,就讓人去教坊司說一聲。
鳳仙本來很自信,覺得她已經拋下了足夠的餌食,端木緋一定會跟上來。可是,當她走下最後一階臺階,卻依舊沒有聽到後面有任何動靜。
鳳仙原本悠然的身形僵硬了幾分,她遲疑了一瞬,終究還是忍不住就轉過頭朝牡丹臺上望去。
然而,端木緋根本看也沒看鳳仙,她正親暱地湊在涵星耳邊說著悄悄話,逗得涵星“噗嗤”地笑了出來。
表姐妹倆笑作一團,笑靨如花。
鳳仙臉色一沉,腳下的步伐微緩。
她實在不懂為什麼事情沒按她預想的方向走。
鳳仙攥了攥手裡的帕子,輕咬下唇,在心裡對自己說:這位端木四姑娘只是在裝腔作勢吧?她怎麼可能不在意端木大姑娘的“那件事”呢!
沒錯,一定是這樣!
鳳仙昂著頭繼續往前走,可是,直到她走到了花廊處,端木緋依然沒有跟上來。
一陣迎面而來的微風吹起了鳳仙的面紗一角,露出她僵硬的嘴角。
鳳仙停下了腳步,身形緊繃如石雕。
事到如今,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自然不能真的就這麼空手而歸。
鳳仙咬了咬牙,毅然轉回了身。
她又原路返回了牡丹臺,那面紗下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然而,端木緋和涵星可不是她一個區區的伎子可以隨意靠近的,這一次,鳳仙才剛走上牡丹臺的臺階,就被從珍給攔下了。
“鳳仙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從珍一點也不客氣地說道,心裡暗暗懊惱:上一次她沒及時攔下鳳仙是以為她是來唱曲的,沒想到這個伎子竟然膽大地跑去找端木四姑娘搭話,還大放闕詞,真真是不知所謂!
若不是因為今日是公主府的牡丹宴,從珍怕掃了賓客們的興致,早就已經找人攆走這個沒眼色的伎子了。
“……”鳳仙彷彿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比從珍更不敢鬧,一旦鬧大了,她就更沒機會和端木緋單獨說話了……
想著她的任務,鳳仙強壓下心頭的不悅,連著深吸了兩口氣,神色才算平靜了一些。
“端木四姑娘!”鳳仙也不與從珍爭辯什麼,昂著頭看向五六步外的端木緋,喊道,“奴婢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與姑娘說。”
生怕端木緋還是不理會自己,鳳仙連忙又補充了一句:“您若是不聽,一定會後悔的!”
這還有完沒完了!涵星皺了皺眉,不耐煩地下令道:“從珍,讓人把她拖下去,現在就送回教坊司!”
涵星一吩咐,從珍立刻就屈膝領命:“是,殿下。”
自己可不能就這麼被送回教坊司!鳳仙嚇到了,腿一軟,花容失色地跪了下去,忙道:“端木四姑娘,端木大姑娘現在正在京兆府衙門,她的情況不太好。”
這一次,鳳仙再沒了之前的氣定神閒,神情與語氣都顯得惶惶不安,就像一戳就破的紙老虎似的。
“……”涵星秀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意識到這件事沒她想得這麼簡單。
照理說,端木紜去了京兆府衙門的事應該沒有什麼人知道,這個女伎又怎麼會知道?!
涵星轉頭看向了端木緋,想看看她的意思。
端木緋神色平靜地看著鳳仙,依舊雲淡風輕。
方才鳳仙一臉篤定地威脅自己說這件事與姐姐有關時,端木緋就猜到了對方要說的是不是與姐姐去京兆府衙門的“這件事”有關。
端木緋心裡雖然好奇,卻也沒打算讓鳳仙牽著她的鼻子走。
鳳仙的態度顯而易見,她就是想用此事來要挾自己,所以端木緋乾脆就冷著她,以靜制動地先打壓了她的氣焰,也免得她在那裡故弄玄虛。
再者,鳳仙既然有“所圖”,即便是自己不去問,對方那也是要說的。
“說吧。”端木緋不露聲色地淡淡道。
聞言,鳳仙總算鬆了一口氣,但臉色還是微微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