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三歲,日後,你一樣可以……把控朝政。”
“還有,朕上次……說過的條件,依然有效。朕可以封你……為九千歲,兼攝政王。朕還可以……即刻立下詔書,以後由你輔助幼主。”
皇帝自覺已經展現了他最大的誠意,連他自己都差點心動了。
日後的事,皇帝現在也管不上了,現在他只想儘快從這個牢籠裡出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階下囚般被軟禁著。
他想要這天下最好的名醫來治療他,而不是聽那些個無用的太醫廢話。
岑隱一直但笑不語,由著皇帝一個人唱獨角戲似的說了好一會兒。
皇帝一眨不眨地看著岑隱,又道:“你還想……要什麼?朕甚至可以……把內庫……也交給你。”
內庫可是皇帝自己的金庫,供歷任皇帝自己驅使,大盛歷史上的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曾把內庫的所有權交出去過。
他已經開出了這樣的條件,幾乎等於把大盛的半壁江山拱手讓給岑隱把控,岑隱會不答應嗎?!
皇帝的目光熾熱無比,心跳砰砰加快。
這一次,岑隱終於有了反應,邁步朝皇帝走去,在距離他不到兩步的地方停下了。
岑隱的影子在皇帝的臉上投下一道陰影,透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條件不錯。”岑隱隨口嘆道,唇角掀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皇帝黯淡的眸子一亮,下巴昂得更高了,就像是一個沙漠中迷途的旅人終於看到了綠洲般。
他就知道岑隱會心動的!
他提出的條件肯定比慕炎能給出的要好太多了,而且,對於岑隱而言,也少了很多不確定因素,岑隱至少能保住這輩子的榮華富貴。
岑隱還能求什麼?!
趁現在慕炎不在京,只要他即刻下詔封七皇子為太子,那麼一切就成了定局。等到慕炎回京,一切就都晚了,等待他的只會是來自岑隱的屠刀。
皇帝的眼前彷彿看到了慕炎卑微地跪在他跟前求饒的樣子,心中一陣快意,那雙渾濁無神的眼眸這一刻精光大作,眸底閃著興奮的光。
這一回,他一定要將安平和慕炎千刀萬剮!皇帝在心裡暗暗發誓。
生怕岑隱後悔,皇帝連忙又道:“朕現在就……寫詔書,封你為九千歲……”
皇帝為表自己的誠意,直接就在地上蠕動起來,掙扎著去摸掉落在不遠處的那支狼毫筆,早就沒有了身為帝王的驕傲與儀態。
皇帝用盡全身的力氣地把右手往前伸著,兩寸、一寸、半寸……好不容易才終於抓住筆管,卻感覺到自己的右腕上傳來一陣壓迫感。
岑隱一腳踩在了皇帝的右腕上,也沒怎麼用力,皇帝卻已經受不住了,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要被踩斷了似的,發出難耐的痛呼聲。
“……”皇帝心裡又驚又疑,不明白岑隱又是怎麼了。
他們不是談得好好的嗎?!他怎麼突然就翻臉了!
“你……你幹什麼?!”皇帝的五官因為右腕的痛楚微微扭曲,質問道,痛苦地喊了出來。
岑隱毫不動容,妖豔的唇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嘆道:“真是可惜了。皇上,您的手怕是寫不了字了。”
他嘴裡說著可惜,但聲音中卻絲毫不見一絲惋惜,如臘月的冰霜般清冷。
岑隱腳下微微用力,皇帝如殺豬叫得更淒厲了,臉色發白,手裡的那支狼毫筆脫手而出,筆管骨碌碌地滾了出去。
看著皇帝這副醜態畢露的樣子,岑隱心裡只有嫌惡。
“岑隱……”皇帝憤然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朕的手……放開朕的手!”
“來人,快救駕!”
皇帝渾身乏力,根本就反抗無能,只能慘叫著,痛斥著,額頭冷汗涔涔。
然而,無人理會。
寢宮內只有他們兩人,外面的羽林衛與內侍們一個個都像是聾了似的。
癱在地上的文永聚自然也聽到了,可是他此刻自身難保,哪裡還有餘力去管皇帝。連禁軍都把控在岑隱手裡,現在岑隱想讓皇帝死就死,活就活,就算岑隱今天弄死了皇帝,這裡的人也會當做沒看到。
隨著皇帝的喊叫聲,文永聚額角、脖頸的冷汗更密集了,整個人彷彿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這時,通往寢宮的那道門簾被人掀起,文永聚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就見岑隱信步從裡面走了出來。
文永聚不敢直視岑隱的眼睛,又立刻俯首盯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