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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掌控

的大臣一個接著一個地開始進靈堂上香,井然有序,莊嚴肅穆。

“安晧,逝者已逝,你要勸勸你母親節哀順變。”皇帝拍了拍披麻戴孝的耿安晧,看來就好像是一個慈愛的長輩。

“謝皇上關愛。”耿安晧受寵若驚地俯首作揖,那雙半垂的眼眸裡明明暗暗,心裡驚疑不定,甚至可以說惶恐不安。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了!

快得他猝不及防,快得他到現在還混亂如麻。

四月十三日,父親與他商量完計劃後,就出了城,他與鄔興東嚴陣以待,只等父親發出行動的訊號,只等父親與遼州衛、豫州衛攻城,裡應外和……

然而,那之後,父親那邊就如泥牛入海般再也沒有音訊,這幾夜,耿安晧一直輾轉反側,徹夜不眠,派人留心著城門附近的動靜,得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不安……直到昨日突然收到父親的死訊,耿安晧整個人都懵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完全不知道父親身上到底出了什麼事。

究竟是父親真的在出京的路上遇上匪徒所以出了意外,還是……

耿安晧的眼睫微微顫動了兩下,壓抑著去皇帝的衝動,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耿安晧不傻,當然不會相信父親是出了意外,這個可能性太小了,這裡可是京師重地,天子腳下,匪徒怎麼會傻得來這裡搶掠,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帝一直派人盯著父親,發現了父親打算逼宮的意圖,皇帝怒極之下,對父親下了誅殺令。

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一種猜測了。

可是細細一想,耿安晧又覺得不太可能。

父親敗得也太輕易了。

就算這次起事匆忙,準備不夠充分,自家也有私兵三千,有袁惟剛的神樞營,又有豫州衛和遼州衛兩衛襄助,哪怕是被皇帝提前發現,他們也是有殊死一搏的可能,誰勝誰敗也猶未可知,父親怎麼可能毫無聲息地就敗了!?

昨天父親的屍體被送回來時,已是慘不忍睹,他像是從一處極高的地方墜落,臉被撞得面目全非,身體上佈滿了撞傷、挫傷,體內多處骨折,屍體也開始腐爛,血肉模糊……

父親的身上還穿著那天離開時穿的便袍,破爛不堪,這件衣袍耿安晧記得,耿夫人也記得。

耿夫人傷心欲絕,當場就暈厥了過去。

整個國公府當下就亂了。

照道理,要是皇帝發現了自家的謀劃,應該會直接下旨誅滿門,又怎麼會親自帶著群臣來國公府弔唁……

難道說,是自己多想了,真的只是一樁“意外”?!

只是轉瞬,耿安晧心中已經是千迴百轉,想了諸多的可能性,他終究還是藉著拭淚的動作,飛快地朝皇帝和岑隱瞥了一眼,心緒起伏不已。

皇帝在出了靈堂又下了石階後,就停下了腳步,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安晧,朕與你爹可不僅是君臣,也是亦師亦友,你有何為難的地方就儘管跟朕說。”

“五軍都督府日後還要靠耿家,你是衛國公世子,就要如你父祖般擔起大任,衛國公府以後還要你來撐起來!”

耿安晧壓下心中的混亂與疑惑,再次對著皇帝作揖:“謝皇上器重,小侄一定不負聖恩。”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不管真相為何,以後耿家就只能靠他了!

皇帝負手往前走了幾步,耿安晧連忙跟上,他方才跪得久了,膝蓋與小腿又麻又痛,步履間就露出了幾分踉蹌。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耿安晧的右小腿上,幽幽地嘆了口氣,又道:“安晧,你的腳傷了,不能太過操勞,而且年紀也還輕……這樣吧,朕會再派一個人去協助你。”

一句話令得氣氛微僵,空氣也冷了下來。

耿安晧瞳孔微縮,差點沒失態,他袖中的雙拳緊握著,渾身緊繃。

周圍的那些朝臣們也都聽到了,面色各異,暗暗地交換著眼神,或驚,或疑,或喜,或是唏噓慨嘆,尤其端木憲、遊君集、禮親王、魏永信等人一個個都是聰明人,心如明鏡。

不管耿海是怎麼死的,皇帝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在分耿家的權呢!

耿安晧雖然是衛國公世子,但是也不過弱冠之年,無論在朝中還是在軍中,也都沒什麼威信,比起衛國公到底還是弱了一籌!

衛國公有底氣拒絕皇帝的“好意”,而耿安晧,畢竟還是年紀太輕了。

不少大臣的目光都不動聲色地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