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龐完美得幾乎沒有一絲缺憾,太過出眾,因此哪怕只看過一眼也不會忘記。
她見過這個青年!付盈萱瞳孔微縮,腦海中不由浮現某日在昌華街上親眼所見的一幕幕。
那日,細雨綿綿,她家的馬車不慎遭遇了幾個碰瓷的刁民,在昌華街和昌興街的交叉路口僵持了好一會兒,正好巧遇了端木緋和端木紜,當時走在端木紜身旁的就是這個青年,二人舉止親暱。
在自家的馬車駛離的時候,她還遠遠地看到青年遞了一方帕子給端木紜……
當時,她還不知道端木緋的身份,只以為她是與兄弟姐妹在一起,直到今日,知道了端木紜和端木緋的身份,方才覺察出不對來……
以她對端木家的所知,這個容貌俊美的青年恐怕不是端木家的人!
那麼,青年遞帕子給端木紜就是私相授受!
付盈萱嘴角抿了抿,眼底閃過一抹鄙夷與輕蔑。
見付盈萱停步,付思恭疑『惑』地看向了她,以眼神詢問。
這裡顯然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付盈萱沒有說什麼,只是勉強一笑,繼續和付思恭一起往前走去。
端木緋看著朝他們這邊走來的皇帝,心裡的某個角落裡幽幽地長嘆了一口氣:
哎——
她好不容易說服祖父不讓姐姐進宮“探望”貴妃,可這老天爺還真是惡趣味,怕什麼就來什麼,她們姐妹不進宮,卻防不住皇帝會出宮……又讓皇帝見到姐姐了!
想著,端木緋的目光看向了皇帝身旁的岑隱,飛快地眨了兩下眼,對著他『露』出一抹討好祈求的淺笑。
看著小姑娘那雙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岑隱唇角一翹,魅『惑』的眸子裡閃現瀲灩的笑意,也對著端木緋飛快地眨了兩下右眼。
那就拜託岑公子了!端木緋抿嘴笑得更可愛了。
兩人不動聲『色』地交換著心領神會的目光,與此同時,皇帝很快就走到了幾步外。
“慕老爺。”端木珩、端木紜和端木緋恭敬地給皇帝行了禮。
“不必多禮。”皇帝看著幾人,嘴角含笑地揮了揮手,心情不錯。
最近解決了一樁心頭大事,皇帝頓覺神清氣爽,見今日天氣不錯,就突發奇想地出來踏青了。
皇帝身旁的大皇子目光灼灼地看著端木紜,心跳砰砰加快,心中一陣雀躍:他真愁上次在宣國公府沒找到機會向緋表妹試探紜表妹的喜好,沒想到今日這麼巧,竟然在此偶遇了紜表妹。
這莫非就是緣分?!想著大皇子的耳根微微發燙。
福了福後,端木緋抬眼看向皇帝,笑眯眯地說道:“慕老爺,我當然懂琴啊。要是我只會下棋,我祖父首先饒不過我!”
說來,這京中的貴女又有哪個不是熟讀詩書,哪個不會琴棋書畫?!
皇帝怔了怔,朗聲大笑,“說得是,倒是……我小瞧你了。”皇帝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對晚輩的調侃。
端木緋仰了仰小下巴,抿嘴笑得一副天真可愛、洋洋自得的模樣,巴不得皇帝把注意力都擺在自己身上。
皇帝又是一陣大笑,心情頗好地環視著在場的其他人,自然也免不了看到端木紜,眸中閃過一抹驚豔。
端木紜今日穿了一身茜『色』的繡花騎裝,合身的騎裝包裹著她修長的身形,顏『色』鮮豔的衣裙映得她那張明豔精緻的臉龐越發奪目,快要及笄的少女只是這樣隨意地站在那裡,就是光彩照人,讓人不由想起一句詩: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皇帝的眸子更亮,唇角一勾,剛想開口,就聽岑隱在一旁含笑道:“老爺,這裡日頭有些大,還是進去說話吧。”
皇帝下意識地抬眼看了看日頭,他們所站的地方正好沒有樹蔭,現在近午時,正是太陽最刺眼的時候,站久了還真是有些曬人。
“阿隱,還是你細心!”皇帝笑著搖了搖紙扇,率先邁出了步子,其他人就簇擁著皇帝進了涼亭。
“父親,這邊的景緻最好,”大皇子笑著指著亭中的某個位置道,“正好可以俯瞰京城風光。”說著,大皇子又暗暗地瞥著端木紜,很想也把她們姐妹也招呼過來說話。
皇帝“哦”了一聲,神情瀟灑地扇著扇子走了過去。
大皇子這一聲“父親”,驚得付思恭和付盈萱又是面『色』一變。
他們本來還在猜對方會不會宗室親王微服出遊,沒想到此人竟然是這大盛王朝身份最尊貴的天子。
付盈萱心跳砰砰加快,不由手心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