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舞陽心底的無力更濃了,閉了閉眼。
話不投機半句多,若非她此刻面對的人是她的生母,她已經不想再白費唇舌了。
“母后,您聽兒臣一句。”舞陽耐著性子又道,“三皇弟他為了這個皇位,連他的親孃都說舍就舍,他冷心冷肺,行事根本就沒有底線!難道您還指望他會知恩圖報,將來回報母后?”
哎,這承恩公府也不知道是對母后下了什麼蠱,讓她鑽進了牛角尖裡,她怎麼就想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呢!
殿內靜了片刻,皇后難免想起了江寧妃落水那日的一幕幕,神色中流露出幾分冷淡與疏離。
“本宮當然不指望他視本宮為親母……”皇后淡淡道,嘴角抿出一道不以為然的弧度。
但是,三皇子想要登基,要坐穩這江山,就需要有承恩公府襄助,有謝家轄制他,她相信三皇子翻不了天。
皇后嘆了口氣,又道:“舞陽,本宮也想過了……”
皇后猶豫地抿抿唇,不得不承認自己當初思慮不夠周,但是她都已經把三皇子記名為嫡子了,覆水難收。
“就算本宮做得有點不妥,但現在,只有三皇弟上位,對我們母女才都好。”
事已至此,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都或多或少地與她們母女有了些齟齬……也只有三皇子了!
思緒間,皇后混亂的眼神沉澱了下來,又變得堅定起來。
“母后,真的是這樣嗎?”舞陽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當然!”皇后更為用力地握住舞陽的手,眸子裡迸射出異常明亮的光芒,“舞陽,本宮聽說北境大捷,等到君然凱旋而歸,三皇弟也就有了兵權的支援,比起其他任何一個皇子,他都不遜色。”
“大皇子雖然去過南境幾年,但去了還不是等於沒去,掌不到兵權,他這般沒用,就算有端木憲這首輔為外祖父,也根本就不足為懼。”
“三皇弟就不同了,外有北境兵權,內有江謝兩家在朝中扶住,如今他又是嫡子,名正言順。他一定可以順利繼位的。”
皇后絮絮叨叨地說著,越說越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也不知是在說服舞陽,還是說服她自己。
“……”舞陽的嘴巴張張合合,一顆心疲倦到了極點。
她與皇后已經說了一個多時辰了,好話歹話都說遍了,能勸的也都勸了。
自己離京才僅僅四個月,可是母后的性子都讓人給掰歪了,非要一條死路走到底,聽不進勸。
皇后見舞陽默然,以為她被自己說動了,又道:“舞陽,這世上沒有人是十十美的,三皇弟也許不是最好的天子人選,卻是最合適的人選。別那麼固執了。以後就知道了,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好……”
為、、好。
皇后的這三個字彷彿利箭般直刺在舞陽的心口。
“母后!”舞陽忍不住站起身來,出聲打斷了皇后,因為情緒激動,她的聲音有些高亢,“簡王府的兵權是為了守護大盛和天下百姓的周,不是為了誰來謀私利的!”
舞陽目露失望地看著皇后。
君然與北境軍將士在北境浴血奮戰,他們以性命與北燕相搏是為國為民,可是北境未平,先簡王君霽的屍骨未寒,母后還有三皇弟他們已經在惦記著用簡王府和北境軍來爭權奪利。
這與父皇所為又有何區別?!
若非是父皇忌憚簡王府,先簡王君霽又怎麼會平白戰死北境?!
真的讓三皇弟登基,他也不過是第二個父皇,不,也許更甚!而大盛也只會更加搖搖欲墜,分崩離析……
“私利?!”皇后也怒了,一掌重重地拍在手邊的小方几上,“本宮謀什麼私利了,是讓簡王府帶兵逼宮了,還是讓他們殺人越貨了?!”
自己好說歹說,女兒怎麼就說不通呢!
“……”舞陽微微啟唇,原本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對上皇后那固執的眼神時,突然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只覺得累。
“母后執意如此,兒臣無話可說。”舞陽沉著臉拂袖離去。
皇后直覺地想要喚住女兒,但最後還是噤聲,目光復雜地看著女兒,心道:總有一天女兒會明白自己的苦心!
舞陽自己打簾出了東偏殿,一路出了鳳鸞宮的正殿。
迎面而來的寒風吹在舞陽微微發紅的臉頰上,青楓立刻就過來替主子圍上了斗篷,又把暖烘烘的手爐交到她手中。
舞陽才剛走下臺階,那個在鳳鸞宮大門口候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