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小內侍就笑盈盈地迎了上來,作揖稟道:“大公主殿下,四……公主殿下和四姑娘在御花園的暖亭裡等殿下。”
小內侍心裡鬆了口氣:幸好皇后娘娘沒留大公主用膳。
“給本宮帶路。”聽到端木緋和涵星在等自己,舞陽的眉頭舒展了些許,頷首吩咐道。
“殿下,這邊走。”那小內侍連忙恭敬地伸手做請狀,走在前面給舞陽領路。
刺骨的寒風呼嘯,一陣比一陣猛烈,自前方席捲而來,不斷地拂動著周圍的花木,發出“簌簌”、“沙沙”的聲音,似哀泣又似低語。
舞陽一路沉默地往前走著,眼神閃爍,有幾分心不在焉,直到那領路的小內侍又出聲道:“殿下,四……公主殿下和四姑娘就在前面的暖亭裡。”
舞陽這才回過神來,順著小內侍指的方向望去,遠遠地,就看到端木緋和涵星正在悠閒地暖亭裡喝茶、吃點心,說說笑笑。
端木緋和涵星也看到了舞陽,笑得眉眼彎彎,表姐妹倆都愉快地對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舞陽對著兩人微微一笑,加快腳步,走到了暖亭中。
暖亭四周環繞著幾座琉璃大屏風隔絕寒風,只留了一扇門大小的空隙,暖亭的地下點著暖爐,亭子裡溫暖如春,十分舒適,正適合賞梅。
“大皇姐,快坐下。”涵星熱情地招呼舞陽在身旁坐下,一會兒吩咐內侍給舞陽倒茶,一會兒又給她遞瓜果點心,“大皇姐,瘦了!這外頭的吃食真是不如宮裡,得多補補才行。”
聽涵星說到“外頭”,舞陽似是心有所觸,臉色微微一變,眉心微蹙,喃喃地低聲嘆道:“本宮真不該離京的!”
她要是不走,母后也不至於如此!
說歸說,但是舞陽其實也知道她如今是出嫁女了,君然不在京,婆母新寡,婆母要去吃齋祈福,她也不可能不陪。再說,簡王府人丁不旺,婆母膝下也就君凌汐一個女兒。
她作為王府的長媳長嫂,自有她該盡的義務,不可能再像閨中時隨心所欲。
舞陽的眉心蹙得更緊了。
涵星眨了眨眼,看出舞陽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就順口問了一句:“大皇姐,皇后娘娘惹生氣了?”
一旁的玲瓏眼角抽了抽,心道:自己公主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玲瓏趕忙把暖亭四周的閒雜人等都給打發了,只留了她和青楓在此伺候。
涵星根本沒在意,自言自語地又道:“其實皇后娘娘最近還算好的了,前陣子,承恩公夫人總進宮,那會兒皇后娘娘的脾氣更壞!”
玲瓏更無語了,想說,主子,您當著大公主的面說這些真的好嗎?!
舞陽正端起茶盅,聞言,茶盅停頓在了半空中,一會兒想剛才在鳳鸞宮的一幕幕,一會兒又想起之前三皇子和謝向菱去簡王府與她說得那些話,舞陽的瞳孔越發深邃,又多了些思忖,多了些無奈與不屑。
舞陽沒喝一口就放下了茶盅,眉宇間微帶怒氣,咬牙道:
“承恩公府啊,一個個為人處事都是小家子氣,只會走那些歪門邪道。”
“母后簡直被他們下了蠱了,根本聽不進勸,說什麼只有他們謝家是心意為她考慮,說若非是謝家為她出謀劃策,四下奔走,她在宮裡孤立無援,早就被架空了。”
“母后居然還讓本宮以後最好遠著四皇弟,多與三皇弟親近……”
說著,舞陽幽幽地長嘆了一口氣,瞳孔中紛紛亂亂,如同她此刻的心情般。她也不知道她是氣誰更多一點,是皇后,是三皇子,亦或是承恩公府。
舞陽一向為人爽利,行事果斷,很少看到她這副糾結的樣子,端木緋和涵星面面相覷。
即便舞陽沒有明說,端木緋也聽明白了,舞陽沒能說服皇后。
端木緋默默地用牙籤叉起了一塊香梨塊,送入口中。哎,想想也是,單憑舞陽三言兩語就能讓皇后改變主意的話,皇后也不會陷得越來越深了。
舞陽現在最怕的是皇后會錯到回不了頭。無論她再生氣,皇后到底是她的生母,血濃於水。
皇后對她這個女兒,從小就是恩寵有加,百依百順。想著記憶中溫和慈愛的皇后,舞陽的神情更復雜了,心裡對承恩公府和三皇子也更加看不慣了。
“大盛現在都這樣了,內憂外患,岌岌可危,他們不想著怎麼安內攘外,反而一心想著爭權奪利,鬥來鬥去,只恨不得把權利都握在自己手裡,根本就不顧大局!”
“不僅自私,而且沒有自知之明,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