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意趕緊縮排他的懷裡,閉眼。
不知不覺,舒錦意已經習慣了他的懷抱。
夜裡,甚至是沒有他,她都有些無法入眠。
以前因為害怕身份暴露,她從來不敢真正的睡著,進入軍營從小兵做起,她更是警惕。
若非有父親遮掩著,她怕是早就將自己的身份給露了。
後來長大些了,才學會自我掩飾。
行事作風完全像個男兒,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
而且她從小著男裝,行男兒事,即使有人懷疑,很快也會消除那種想法。
“錦意。”
褚肆在她的耳邊吹氣,舒錦意的身子立即就僵在他懷裡。
褚肆嘴角微彎!
“不要多想。”
“誰,誰多想。”
舒錦意悶著聲道。
褚肆伸手撫上她的腦袋,這時候明智的選擇不說話。
他的阿緘害羞了。
裡面沒動靜,紅著臉聽牆角的秋禾和暮蕊都要急死了,夫人交待的事沒完成,她們明個兒如何答覆?
她們都是未嫁之人,就學人聽牆角……實在是臊得緊。
院子裡的下人不時的拿眼對視。
急壞了的下人們卻不知道,舒錦意正躺在褚肆的懷裡睡著了,被褚肆一兩句話就卸了心底的緊張,此時正沉沉睡去了。
翌日一早,褚肆就讓人備馬。
秋禾和暮蕊兩人硬著頭皮跟白婉她們進屋去整理床榻,有意翻了好幾次都沒翻到讓人臉紅心跳的“證物”,最後不得不尷尬的退出屋。
白婉她們伺候在舒錦意身側,自然清楚,舒錦意和褚肆從來沒有圓過房。
本以為二夫人出馬,兩人會抓緊了。
哪知,仍舊是這個結果。
下人們不由失望了。
褚肆留下兩個丫鬟下來向老夫人那邊說一聲,他帶著舒錦意早早就出了府門。
舒錦意坐在車內,不由好奇他將自己帶哪去。
想起昨天劉氏的話,舒錦意抿著唇不說話。
也不知母親聽到他們離府的訊息,會不會氣得飯都吃不下。
舒錦意偷偷瞄了一眼褚肆,打從心底裡一嘆。
馬車經過忠烈園,舒錦意撩著簾子朝那裡邊望了一眼,抓著簾子的手倏地一緊。
想起褚肆挖自己墳的極端行為,心口處似被堵了一塊石頭般,沉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褚肆為了自己做到了份上,而她……
“錦意。”
溫暖的大手突然包裹著她抓簾子的手,舒錦意回神,發現自己因為想事入神,竟差點將簾子給扯了下來。
褚肆順著她的視線看見了忠烈園,眼神亦跟著一暗。
眼底黑礁在拍打著,要翻湧出眼幕。
然後聽她淡淡的聲音傳來:“今日忠烈園內有不少人……不知是什麼日子。”
“不過是祭拜忠烈,錦意可有想祭拜之人?”
想要祭拜的人?
她只想要找到父親。
也不知道,她派出去邊關尋找的人可有訊息回來?
父親就算是死也該有具屍體。
那麼久了……
父親的屍體恐怕是腐了。
舒錦意心中一陣的鈍痛,轉而又想到父親的身上有標誌,就算是腐了又如何,只要是能找回屍骨,她的心便寬慰些。
如不是這具身體的不允許,她更想要親自走一趟。
她前幾次頻頻出府收訊息,除了那次外,就再也沒有邊關的訊息。
褚肆將她黯然的眼神看進眼裡,握緊她的手,張了張唇,想要說出來的安慰話一時說不出來。
人不在,屍不見,言語上的寬慰根本就無所用處。
舒錦意放下簾子,仰頭看褚肆。
“怎麼……”
褚肆見她的眼神有異,正想問,就見舒錦意朝他的懷裡倚來。
柔軟的髮絲拂過他的下巴,毛茸茸的腦袋就這樣靠進了他的懷裡。
褚肆一時間被她主動的靠近與親暱刺激得呼吸急促,“錦意。”
舒錦意閉上眼,手輕輕環過他的腰身,讓自己更貼近他的胸膛,聽到他如鼓的心跳。
戰敗的恥辱讓她無法釋懷,回到這裡,她便覺得每一口的呼吸都像瀕死的魚兒,一點一點的喘息著,在掙扎中等待絕望的結局。
在她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