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王府。
譽王妃給姬無舟添著熱茶,瞥著還在看書卷的姬無舟,小聲勸:“王爺,夜了,這些傷眼的東西還是莫多看了。”
自從葉惋惋死後,姬無舟到是來譽王妃這裡多了些。
譽王妃最近心情極是不錯!
因此,在說話方面也多了些放肆。
姬無舟幽眸一抬。
譽王妃湊近的視線倏地收了回去。
姬無舟慢慢合上手裡這本遊錄記,起身,“夜了,王妃也歇著。”
“王爺。”
譽王妃自知自個多嘴說錯了話,連忙追了上去。
到門口,姬無舟手一擺,“不用送了。”
譽王妃咬唇,退後,“王爺早些歇息。”
目送姬無舟,譽王妃攪著手裡帕子,眼裡全是不甘。
葉惋惋已去,為何他就是不肯留下。
雖說沒人同她爭了,卻彷彿比往時更難接近他。
那遊記……是墨將軍的東西。
譽王妃捏了捏拳。
不甘又如何?
這就是女人該在受的,誰也不能改變,誰讓她偏生遇到了姬無舟。
姬無舟出廊門,從暗處走出一人,身上帶著夜的寒涼,是剛從外邊回府,“江府一切正常,不過,這江朔委實詭異,時好時壞。”
姬無舟黑眸眯成一線,慢慢舒展,如方才那樣無不同。
“還有,褚相送進江府的那位神醫,似乎有些不同,”那人壓了聲說:“屬下在暗中觀察,發現此人在江府舉止詭異。”
“時好時壞?江朔真當父皇是傻子?”姬無舟慢不經心的彈了彈衣間不存在的灰塵,慢聲說:“將那大夫捉住,找機會送進宮,本王要與父皇慢慢對質。如若真如那樣,本王到也要讓褚肆看看,誰能往前再走一步。”
蹚進這渾水裡,褚肆又如何能抽身?
帥印代表著皇室的威嚴,然而,褚肆卻輕輕巧巧的將東西送進了江府。
簡直愚蠢。
這隻會引人注目罷。
有多少人想要帥印,褚肆心裡恐怕是有數的。
姬無舟懷疑帥印就在褚肆的手中,而說給江朔,分明就是幌子。
……
江朔時好時壞的瘋症引起姬無舟的懷疑,此處,褚肆已計算過。
姬無舟若是聰明,必然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徐青從月門穿過,進了書房。
“爺,東西送出去了。”
“苦悲大師可還好。”
“苦悲大師讓屬下給您帶一句話,時間有限。”
徐青說了後四字就看了過去。
看公文的褚肆稍頓,擺手。
徐青退出去,就看見舒錦意端著湯水過來,徐青行禮退下。
舒錦意將手裡剛出來不久的湯放到褚肆的面前,“喝了吧,還熱著。”
褚肆意外地看著舒錦意。
“是廚娘做,我可不會熬湯。”
褚肆早想到,不過,由她端來,湯便留了一分香!
褚肆飲完此湯,道:“帥印,我已交還給苦悲大師,由他執掌,不會出差錯。”
舒錦意抬頭:“你是擔心出意外?”
“一個姬無舟也罷,還有其他人,不得不防。”
他身邊的人到底不是萬能的,總會有漏洞。
讓人抓住了,後果不堪設想。
舒錦意笑:“當初我亦是如此想,老禿驢雖然不正經,做事卻是十分的嚴謹。”
聽到舒錦意這話,褚肆黑眸裡全是笑意。
“怎麼?”
褚肆搖首,輕聲道:“這樣很好。”
“有多好?”舒錦意反問。
“就是很好,”與她一起,什麼都好。
舒錦意也不與他扯皮子,端起空碗就出去。
褚肆望著她的身影,眼裡全是清曜的亮光!
……
舒錦意在屋裡看了幾本賬,讓趙廉帶下去,然後轉去劉氏那兒一會才出來。
舒錦稚正巧從二門進來,碰上舒錦意出來。
“姐姐。”
“妹妹,”舒錦稚皮笑肉不笑,拿眼打量舒錦意,咯咯一笑道:“我可是聽說了呢,七小姐被妹妹你氣得發了瘋症,相公都將人囚了起來,不許人探,也不許她出門半步。”
舒錦意聽了,道:“七小姐瘋症這般厲害,拘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