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仰倒,姚嬤嬤嚇得連忙上前順氣,一邊勸慰。
“阿肆!”褚暨輕喝,神情是長輩的嚴厲:“你祖母的身體不爽利,這些氣話切匆再說。還不快向你祖母道歉,是你一時護妻心切說出來的胡話。”
褚肆看著褚暨這副嘴臉,視線淡淡投來:“大伯,侄兒可從來不說胡話。此事遲早必行,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褚暨連番蹙眉。
“褚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那麼你此時又要對本相的妻子做什麼?”褚肆冷銳的眼,彷彿要穿透褚暨,冷刃幾乎要扎進骨肉裡。
褚暨沉了臉,“她自個犯了錯,大伯不過是替你將這個錯誤的扭轉回來罷。”
“她所犯何錯,讓大伯越過我這個相公教訓她?說出來讓侄兒聽聽,值不值得大伯這麼大動干戈,親自來問罪。”
褚暨第一次看見如此咄咄逼人的褚肆,半點情面也不留。
好似踩到了底線的兇獸,正跳起來準備撕咬。
褚暨看了舒錦意一眼,再回頭來看護小雞一般的楚厲,挑起了眉。
褚暨眯起眼,捏著拳頭,與褚肆無聲的對峙。
老夫人看著他們,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定安堂內沒有人敢大聲呼氣,也沒有人敢出聲。
最後,舒錦意走到褚肆的身邊,看著褚暨說:“看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大伯也不過是將我叫來詢問詢問,沒有說我犯了什麼錯事。”話音落,舒錦意笑著轉身看有些驚魂的老夫人,眉眼裡藏著冰冷的笑意:“祖母,您說是不是。”
老夫人臉色有些慘白,聽到舒錦意這話,無力地點了點頭。
“是容兒自個說了胡話,祖母耳朵不靈光了聽差了去。”
褚肆側目過來,掃了眼,繃緊的弦突然一鬆,大家都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
舒錦意轉過來看褚暨。
褚暨皺了眉,擺手:“罷了,也是大伯言語不當,讓你們誤會了。”
劉氏在身後捏拳,彼時大家都心裡清楚,這個褚家,裂痕已經太過明顯了。
無法再修補的裂痕,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正如褚肆所說的那樣,分家是遲早的事。
褚肆貴為丞相,皇帝也賜了相府。
只是那府邸一直沒有修葺,擱置在那兒許久。
那地段兒褚肆也沒有多麼喜歡,也就一直沒有整理。
現在看來,得好好修葺一番,再讓人將該準備的都準備齊全了。
劉氏心裡的想法一來,就已經做了最後的打算。
老夫人這麼聽信褚暨的話,二房再這樣忍受下去,遲早是要完。
之前因為褚肆官位不到,等他官位達到了這個高度,又需要一定的穩固時間。
後來又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實行這事。
有了實力,褚肆完全可以靠強行的權力做事,即便到時候受人詬病,劉氏也只有認了。
時間久了,人就會忘了這回事。
褚肆冷凜的視線落在上官氏身上,幽幽道:“三嬸往後還是多管教一下八妹,免得再生出事端將三房連累了不說,別也將褚府拖下水。祖母,既然無事,孫兒就帶媳婦回屋了。孫兒的媳婦向來膽弱,不經嚇,這麼一折騰,怕是以後有了心裡陰影,就少了一個向您請安問好的孫媳了。”
舒錦意嘴角一抽。
老夫人聽出了他濃濃的威脅之意,老眼一翻,差些暈死過去。
二話不說,褚肆牽著舒錦意的手出了定安堂。
劉氏從上官氏煞白的臉上掃過,一句話也沒說帶人離開。
褚容兒被嚇得癱軟在地上,身上冷汗涔涔。
老夫人由姚嬤嬤扶起來,無力地對褚暨道:“這件事……到此為止。”
褚暨沉著臉頷首。
他沒想到褚肆會突然回府,還衝了進來。
想到褚肆說的那番話,褚暨眼底湧起了一波波殺意。
在狩獵場錯過了殺他的機會,回到皇都後,就再難尋機會。
賢王最近很煩躁,因為威脅還在。
而且近來他們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褚肆的人似乎與太子府那邊接近。
那可不是好兆頭!
“阿肆。”
劉氏跟在身後叫住了拉人匆匆離開的褚肆。
褚肆壓下一口濁氣,回身:“母親。”
劉氏看著兒子,嘆息了一聲,看向舒錦意:“讓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