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本是追著秦綬和那木達的斥候進入山林探路,後將雙方人馬解決,白鱗先行帶人回去報信,白鯤則與白珊白漁繼續刺探尹卓的行蹤。幾人速度很快,沿著菊山縣方向一路狂奔,倒是不負所望。
“我去吧。”白鯤話落,白珊看了二人一眼低低出聲,“這真信好似並非大夏人,要不咱們直接將人做了?”
“恐會打草驚蛇。”白鯤摸著下巴搖了搖頭,“再說,島主和表小姐,大概也很想看看秦羨淵到底實力如何。”
“可如此一來,豈不對島主的計劃有所影響?”按照雷文瑾的計劃,可是要擒了秦老太君幾人送往上京城的,甭管送到上京的用意如何,總之,若讓尹卓說動了秦羨淵,二人重新聯手,他們想要擒人就難了。
三人心下皆是有些猶豫,若秦羨淵當真只有幾百一千兵丁,有蔚家軍出馬,他們自是沒什麼好擔憂的,可怕就怕真如尹卓所說,秦羨淵還有別的籌碼。
白漁沉吟了一瞬,“要不這樣,你先回去與島主報信,我與阿鯤追上那個真信,看看他與秦羨淵到底什麼關係。別忘了,表小姐前些日子才剛受傷,這真信既然並非大陸人……”
餘下的話無需白漁多說,二人也明白過來。真信不是大陸人還能從何而來?
翡翠島位於滄海,對來往船隻向來瞭若指掌。尹卓是決計沒出過海,有機會與海外之人勾結上的,能與海外之人勾結上的,除了每年都會有商船出海的秦家不作他想。
這真信到底是什麼身份三人暫時無暇深究,但真信既是透過秦家,才與尹卓扯上關係,其中內情,就很是值得深究了。
白鯤聞言眯了眯眼,看向白漁道:“就這麼辦,秦綬與那木達久等斥候未歸,應當已經重新派人查探。”
“我會小心著些,真信看起來並不簡單。”白漁點頭叮囑了一句,白鯤與白珊對視了一眼點頭,直接朝著真信田衝的方向而去。白漁直到二人身影消失,這才避開尹卓的隊伍,快速朝著天塹而去。
秦綬與那木達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正如白鯤所料,二人久等不到斥候回來稟報訊息,當即又派出幾人。結果幾人沒走出多遠,便發現先頭斥候的屍體。這幾人原本並非專業斥候,能發現幾人的屍體,除了先頭幾人刻意留下的訊號,也因樹林中瀰漫的血腥氣息。
見得幾人已死,重新派出的幾人心下不由劇震,但因按照那木達預估的時間,尹卓很快就要趕到,且林中黑暗,幾人連火把都不敢用,只匆匆帶了幾人的屍身便迅速折回。
秦綬與那木達見人回來,心下同樣大驚。
“莫不是尹卓已經趕到,還是已經發現咱們的蹤跡忽然改道?”秦綬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在那木達身上停留了一瞬,語氣中帶著質問。
“且慢。”那木達對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聞言心下不虞,他先是吩咐人將屍身抬到被風的山坳處,這才吩咐點燃火把細細檢視。
在察覺到麾下斥候乃是劍傷斃命後,那木達瞳孔猛地一縮,看向秦綬道:“大夏人慣用彎刀。”秦綬自然是看到了,面色同樣不怎麼好,等人將火把移到秦家斥候身上,他刷的回視過去,“那木將軍不說在下還真是忘了!”
說著他朝地上的屍身一指,似笑非笑道:“這傷口那木將軍如何說?”
那木達心中生疑,原就不曾轉移視線,看清幾人身上的刀口後,心下不由猛的一沉,抬頭道:“秦小兄弟這話就過了,本將軍便是有什麼想法,也不會對幾名斥候下手。”
秦綬臉色發青,也知道自己的懷疑有些站不住腳,因為那木達麾下的斥候同樣死了。他有懷疑那木達的理由,那木達同樣有懷疑他的理由。
就在二人對峙間,前往坳谷的斥候急匆匆回來,“稟將軍,坳谷出現蔚家軍的蹤跡,先前出去刺探訊息的兄弟已經遇害。”
話音一落,秦綬與那木達同時看過來,異口同聲道:“屍體呢?可留下什麼訊息?”
“暗中有人盯著,屬下沒敢暴露行蹤。”這人額頭上冒著冷汗,補充道:“屬下到的時候,前面的兄弟已經氣絕……因著臨近大道,屬下暗中察覺到許多氣息,當即不敢耽擱,這便回來了。”
秦綬與那木達對視了一眼,“對方有多少人?”能讓幾名斥候忌憚至此,絕不會是小股人馬。
這人聞言認真想了想道:“少說也有一二百人。”這是他親眼所見,山林裡黑黢黢一團,這些人全都隱藏在暗處,彼時他才剛想要靠近,便有幾人現身。他們勢單力薄明知不敵,自然是隻能趕回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