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難不成對方是想將咱們一網打盡?”那木達皺著眉頭起身,問秦綬道:“可收到你家家主的信,是否派了援兵?”
秦綬搖頭,“若是家主派了援兵,我這邊定然會收到訊息。”按照秦羨淵的脾性,此時定然已經指揮人撤退,秦綬心下一轉,想了想不確定道:“不過,便是家主不曾派遣援兵,也應當知會與我才是。”
那木達濃眉緊鎖,半晌才道:“按說這山谷中只有咱們自己人,若是你家家主傳信,應該早收到才是。”
秦綬想著秦羨淵對手下兵丁的看重,又思及蔚家軍已經追上來了,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想是家主並未傳信,又或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秦綬和那木達哪裡曉得,這附近不僅有雷文瑾的人想要螳螂捕蟬,另有鳴雨在暗中搗鬼。
白沙與白豚發現鳴雨之後當即便傳了訊息回來,雷文瑾自然是不曾理會——總歸是一條道上的人,他做什麼要阻攔?只要將秦綬與那木達帶來的人密切監視起來,再探聽出尹卓的消失,事情就成了大半,至於蔚家軍和姜衍那邊,總不會與他目的相悖。
而鳴雨脫離秦羨淵部隊之後,一直暗中留意著他的動作,這些訊息一字不漏的傳給了朱定韜和姜衍,朱定韜和姜衍知曉了,蔚藍和曲文泰自然知曉。
眼見秦羨淵想要開溜,朱定韜與蔚家軍已經趕了上來,而蔚藍的原話是想將這些人一網打盡,鳴雨自然要極力促成此事。至於怎麼促成,直接截斷秦羨淵與秦綬秦繚的聯絡,讓秦羨淵覺得坳谷的事情還有變數,這算不算?
秦綬與那木達雖早就在塢城山設伏,說到底,也不過短短几個時辰罷了。二人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尹卓身上,會下意識疏忽秦羨淵這邊的訊息也是在所難免。
這不,倘若沒有斥候被殺的訊息,秦綬與那木達還真沒意識到不妥。二人都是聰明人,心下稍微一想,就明白事情有異,先前的那點猜忌,在大形勢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估計咱們早就被人盯上了。”那木達命令士兵將火把滅了,下意識在原地踱步,頓了頓道:“若說對方是蔚家軍的人,想要將咱們一網打盡,倒是也說的通。可蔚家軍的速度未必有這麼快,咱們之前並非沒留意坳谷的動靜,兩百多人想要走大道悄無聲息靠近,不可能半點動靜也無。”
“所以,對方也可能是尹卓的人?”只有從礐山上下來的才能避開他們的視線,秦綬若有所思,“若果真如此,是不是代表尹卓已經改道,現下佈置的這些人手,只為掩人耳目?”
那木達點頭,“尹卓狡詐,倒也不無可能。”
“可他用意何在?”
“用意,用意……”那木達擰眉沉思,“人到了卻並不露面,反倒將斥候全都殺了,沒準是斥候已經發現他們的行蹤,而他留下這些人是為了拖住咱們,等蔚家軍快到之時,再拋磚引玉,讓咱們直接與蔚家軍對上。”
“蔚家軍兵馬眾多,尹卓身邊只幾百人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他怎麼會做?”秦綬猶覺不可置信。
“沒什麼不可能的。”那木達聞言譏笑出聲,“尹卓這一路已經捨去不少人手,但凡能夠達成目的,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再說,眼下跟在尹卓身邊的全是騎兵,坳谷到績溪郡大道坦途,這些騎兵只做誘敵之用,想要突圍還不容易?”
秦繚聞言心下一沉,問斥候道:“可發現馬匹?”
那斥候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屬下,屬下未曾發現。”
“我看你不是沒發現,而是沒膽子深查!”秦綬氣急,咬牙低喝了聲,轉而與那木達道:“我先派人與家主報信。”事情太大,但凡有半點差池,結果都不是他能承擔的。
那木達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也唯有如此了。”無論是尹卓的人,還是蔚家軍的人,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事。他自忖瞭解尹卓為人,自信他會從天塹經過,卻沒想過蔚家軍的人會早到。
眼下情況不明,若只有尹卓麾下幾百人,想要營救秦老太君幾人倒是不難。倘若不是……與蔚家軍對上無疑比對上尹卓更加兇險,而他與秦綬加起來,不過兩百多人!
秦綬也想到這層,心下思量著,秦羨淵若是帶人撤退,眼下定然還在塢城山,派人親自去找,定然能夠找到。
黑暗中,翡翠島的人仍是隱在暗處。雷文瑾收到訊息後不由得笑了笑,“繼續,將秦繚的人盯死了,別讓他傳出訊息去,必要的時候可混進去直接對秦綬與那木達的人下手。”
原本他讓秦綬與那木達的斥候自相殘殺,只是想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