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不錯,讓他們跟上,暫時不要撤回來。”只要蔚藍還沒出麻城,傳往上京城的訊息就不會太慢,姜澤便是一時半會收不到訊息,也會很快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必然還會有別的動作。
鳴澗應下,抱了抱拳,但有躊躇道:“主子的意思,讓他們直接跟上蔚大小姐?”
“嗯,有什麼不對?”姜衍抬眸看了鳴澗一眼,
這一眼淡淡的,鳴澗卻覺得頭皮發麻,但凡涉及到蔚藍的事情,他心知姜衍向來不喜人反駁,但因著擔心姜衍的安危,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主子,屬下覺得有些不妥,咱們在上京城的人手本就有限,若不及時將人調回,萬一姜澤收到訊息後狗急跳牆,恐會對您不利。到時候主子被困在上京城,豈非勢單力薄?”
姜衍擺擺手,“無事,短時間內姜澤不會有所動作,他就算再不甘心,也只會等我離京之後再尋機會下手。”
鳴澗眼睛一亮,“那這樣,主子離京的時間是不是就可以提前了?”事情到了這一步,若說主子留在上京姜澤不好明目張膽的下手,那離開上京城,就是姜澤求之不得的了。所以,等姜澤收到訊息,氣憤之下,只會加快主子離京的步伐,沒準根本就等不到元宵。
“再看吧。”姜衍點了點頭,“這個可能雖有,但並非絕對。”
鳴澗心中大石落定,當下點了點頭出去安排。
承運殿中,姜澤估算著時間,夜裡輾轉難眠。他知道苗栗帶的人應該已經追上蔚藍姐弟,並且找到機會下手,但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說來這種忐忑的心情原不該有,但鑑於前兩次在蔚藍手裡吃虧,他現在也無法做到信心十足了,尤其是在知道西北商隊的真面目之後。
糾結了一陣,他徑直翻身下床,桂榮聽到動靜忙碎步上前,低聲道:“哎喲喂,奴才的好皇上,如今正是天寒地凍,您怎麼也不仔細著些,萬一感染了風寒,奴才可怎麼給太后娘娘交代?”
姜澤張開雙臂任他施為,斜睨著他道:“狗奴才,你主子是誰?”還需要謝琳交代!說到這個他就來氣,本來朝中上下的事情就夠多了,他心中煎熬得不行,誰知晚膳時間,還被謝琳傳到延禧宮罵了一頓。
西北商隊的事情,雖然他有責任,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況他登基的時間並不算長,便是出點紕漏,也在情理之中,誰知道謝琳就跟瘋了一樣,直將他罵得跟個孫子似的,他是皇上,又不是謝琳跟前的哈巴狗,他之前做決定的時候,就曾與謝琳商議過!
當時謝琳也是同意了的,憑什麼事發之後只將他說得一無是處,口不擇言的折損他的威嚴!他是皇上啊!便是他如今的地位有謝琳的功勞,但也無法改變他已經是這江山主宰的事實!謝琳當他是什麼了,難道他想造成這樣的後果,簡直就是豈有刺理!
謝琳恨什麼恨,怒什麼怒,他還沒發怒呢!
桂榮暗忖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張了張嘴,立即小意道:“陛下贖罪,是奴才失言了,奴才只是關心您的身體一時糊塗,絕不敢對皇上存有二心!”他說著連忙跪下,神色間誠惶誠恐絲毫不敢怠慢。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起吧。”姜澤不耐煩,整理了下自己的袍角,一面大踏步往外走,一面吩咐道:“讓莫衝來見朕!”
桂榮連忙起身,應了聲腳底抹油的出去安排。
片刻後,莫衝來到正殿,拱手道:“屬下見過皇上!”莫衝深知姜澤的性子,知道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絕不會深夜召見他,話落不由得小心翼翼的看了姜澤一眼。
姜澤揉了揉額角,出聲道:“孔志高那邊如何了?”總歸暗衛已經派出,他便是再心慌著急也是沒什麼用處的,反倒不如將關注點拉回來,便是蔚藍姐弟一時半會死不了,也沒什麼打緊,更重要的是,要確保這批糧草能安全運到臨縣,別因為蔚藍姐弟的事,影響了整個大局才好。
莫衝早有準備,聞言道:“皇上放心,孔志高父子離宮之後,屬下就一直派人盯著他,他回府之後也不曾耽擱,當即就傳信與蘭富強了。”
“能確定信的內容嗎?”姜澤也是這時候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直覺到底為何,不就是因為孔志高太過聽話,但偏偏蔚桓前些日子親自拒絕了與太傅府聯姻嗎?
可孔府與蔚府一直關係不錯,是什麼理由,促使蔚桓拒絕這門婚事?難不成他堂堂帝王的表弟,還配不上蔚桓的庶女?
但信的內容莫衝並未確定,“皇上,孔志高與蘭富強的信有專門的渠道,且用火漆封口,屬下並不好貿然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