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小廝在隔壁叫囂了這麼久,什麼髒的臭的都罵得出口,陳氏和孔氏也不會龜縮著不出面了。
幾人起身越過牆頭的瞬間,蔚藍只聽到幾聲尖銳的喊叫,“你們想幹什麼!你們這些下賤的奴才秧子,你們這些賤人!這是我…嗚嗚嗚,你們想幹什麼?”
“二少爺,快跑!大房的奴才這是想仗勢欺人!”
“大哥,二哥,哇~哇~你們想幹什麼,你們這些壞人!”
“好大的膽子,還不快放開我家少爺,小心二老爺和老夫人扒了你們的皮!”
嘈雜聲響成一片,幼童尖利的哭聲劃破天際,這樣的動靜,便是二房的幾個主子病得都快死了,也不可能聽不見。
曦和院的眾人面上神色皆是不大好看,就連劉二柱等人面上也浮現出怒色,這哪裡像是大家公子的做派了,比之潑婦還多有不如!
蔚藍面沉如水的站在原地,仔細分辨著這些聲音的身份,最先說話的,應該是蔚皓活著蔚暉,第二個說話的想是小廝,第三個是蔚昭無疑,至於第四個,若是她沒聊錯的話,應該是二房相對有身份的管事嬤嬤,比如劉嬤嬤。
不過片刻的功夫,這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鄖陽幾人一人手裡拎了兩個從牆頭上跳下來,除了蔚皓三人外,還另有幾名小廝。
蔚藍雙臂環抱,冷著臉衝鄖陽幾人抬了抬下巴,鄖陽幾人會意,直接便將人扔在了蔚藍面前。
那幾個小廝就不說了,此刻面上雖然露出兇相,但卻頗有些色厲內荏的味道,跌在地上禁不住有些發抖,而蔚皓三兄弟,大約也是被鄖陽幾人的身手給嚇的,此時看著蔚藍有些發懵。
“罵啊,你們怎麼不罵了?剛才你們不是叫得挺歡實?”蔚藍緩緩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果然不愧是蔚桓和孔氏的兒子,三人均是長得面目白淨俊秀,此時看著雖是稚嫩,但長大之後,定然會是風采翩翩,保不準又是蔚桓那一掛的。
蔚藍對蔚昭是沒什麼感覺,蓋因對方年齡太小,可蔚皓和蔚暉就說不過去了,她蹲下身,面上緩緩露出笑意,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久經殺戮的氣勢與威壓盡數釋放,柔聲道:“聽說你們在竹溪書院進學?”
蔚皓三人一直注意著蔚藍的動作,蔚皓聞言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覺得這個大姐姐是有哪裡不一樣了,蔚藍以往雖然兇悍,甚至有些粗暴,但眼神不會這樣可怕,他定了定神,細細打量蔚藍的神色,一時之間並未吭聲。
蔚暉見哥哥沒有出聲,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脖子,可他心下不甘,復又目光恨恨的看向蔚藍道:“蔚藍,你這個破爛貨!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粗魯的女人!小心我娘等下過來將你打死!”
蔚藍將蔚皓與蔚暉的反應收入眼底,有些玩味的勾了勾唇,心下也不生氣了,只徑直將目光移向年齡最小的蔚昭,蔚昭見蔚藍看過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聲音更是高亢的險些給人耳膜刺破。
“太吵了,拎一邊去。”蔚藍掏了掏耳朵,鼻涕蟲什麼的最討厭了,她扭頭不耐煩的衝白貝招了招手。
白貝依言上前,將蔚昭拎到一遍,點了穴道定住。
蔚昭頓時止住哭聲,一雙與孔氏相似的杏核眼淚汪汪的看向大哥蔚皓,蔚皓先還有些驚慌,但他自四歲起就跟著武士學習拳腳,見白貝只是點了蔚昭的啞穴,此時也回過神來。
又想到陳氏的吩咐,便料定蔚藍並不敢將他們如何,是以方才的懼意緩緩退去,拉著蔚暉一同起身,朝蔚藍施了個禮,不慌不忙道:“見過大姐姐,回大姐姐的話,弟弟們確實是在竹溪書院進學!未知大姐姐有何指教?四弟年幼,還請大姐姐不要為難他。”
“別急。”蔚藍勾唇,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角,施施然道:“指教啊,這可不敢當,你父母俱在,便是要指教,也輪不到我一個堂姐。”
她說著微頓,笑眯眯看想蔚昭道:“我只是好奇,竹溪書院都是教的什麼。”
說罷,她將視線看想狼崽子般的蔚暉,挑眉道:“據說竹溪書院是上京城最好的書院,難不成書院的先生會教人什麼是破爛貨,又或者,會教你們像無知婦人般胡攪蠻纏打滾撒潑?還是教你們仗勢欺人?嗯?”
這最後一個尾音蔚藍拖得老長,她說完輕笑一聲,也不等蔚皓答話,繼續道:“看來我得去問問你們的先生了,還是說,這些並非你們先生所教,而是近朱者赤經墨者黑,都是二房的家傳絕學?”
蔚皓臉色漲紅,但卻並不是因為羞愧,而是因為氣憤。這話蔚暉和蔚昭可能辨不清分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