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唱兩支來聽聽罷。”姜衍輕飄飄看了鳴澗一眼,“看來是我將你們縱的。”
他說完閉上眼睛,細細回想蔚藍手持綢繆滿臉歡喜的模樣,又尋思著蔚藍什麼時候才會找他學鞭法,身邊是否有精通鞭法的人,可千萬別讓人撿漏壞了他的計劃才好。
鳴澗聞言心中暗暗叫苦,一張俊臉憋得通紅,“主子,您這不是為難屬下嗎?”
他會不會唱歌主子還能不清楚?讓他拿刀砍人砍出十八般花樣來那倒可以,讓他唱歌,別逗了!除非主子是想被荼毒!
姜衍惡趣味的笑了笑,“既是不會唱,那便少說些話。”他說完衝鳴澗露出抹涼颼颼的笑意,只覺心中鬱氣稍減了些,果然心中有氣的時候,還是要有紓解渠道才行。
鳴澗卻是沒看到姜衍面上的笑意,聞言頓時如蒙大赦,腳底抹油的跑了出去,直到離了玄墨閣老遠,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當日下午,秦風與劉二柱將修葺圍牆需要用到的刀片與鐵蒺藜數量計算出來,蔚藍看過預算之後爽快點頭,又吩咐劉二柱先將所有的圍牆全部葺到統一高度,只留最上面的幾寸,等小方磚與鐵蒺藜刀片等物全部到位,再做最後一道工序。
是以,修葺圍牆的事情,並未因為蔚藍的要求有所改變而停工,可東院這邊,卻是因為原就只分得一成家產,蔚桓又驟然病倒而變得愁雲慘霧,再加上西院這邊幹得熱火朝天,這便難免有人看不過眼了。
下午十分陽光正好,蔚藍午休起來後,便一直在書房裡喝茶看書,白貝急匆匆進來,面色有些難看道:“小姐,您還是去看看吧,曦和院那邊鬧起來了。”
“曦和院?這不是還在修嗎?”蔚藍將架在書桌上的腿放下來,面上忍不住狐疑,“難道是工匠鬧事,劉二柱不會這麼沒用吧?”蔚藍只以為是修葺院牆的事情有所改變,底下的匠人們意見不合。
白貝搖頭,“劉二柱等人倒是沒事,是二房的兩位少爺。”
蔚藍這才想起蔚桓和孔氏的三個兒子因為三國盛宴的事情可以休沐三日,如今應該全都在府裡,她一面起身一面往外走道:“他們怎麼了?刺頭兒是誰?”
論說這三人中最大的蔚皓如今不過十歲,最小的蔚昭才四歲,便是想要做什麼,也不至於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是二少爺蔚暉。”白貝將蔚藍的披風拿上,緊跟在蔚藍身後,原本無論是伏虎營的將士還是她和聽雨白條的身手,那是誰也不能輕易被人欺負的。
可二房的幾個小崽子仗著身份非要胡攪蠻纏,他們在身份上低了一頭,也不好真的就將人怎麼樣,再加上對方年齡小,便是由將軍出面都不合適宜,是以形勢一下子就膠著起來,偏二房的幾個主子還都不出面。
蔚藍也想到這茬,加快步伐道:“沒有大人出面?蔚桓可是醒了?”
“不曾,也沒有大人出面,但想來是被人挑唆的,二少爺非要說蔚桓病重沒醒,工匠們的動靜太大,影響了蔚桓和孔氏休養,他先是扔磚頭將兩個工匠給砸傷了,又用杆子將其中一個上年紀的從牆頭上打下來摔折了腿,如今正吵嚷著不準工匠動工。”
蔚藍聽到這話臉色一黑,“受傷的可是已經安排妥當,有無性命危險?”
“鄖陽已經安排人去請大夫了。”白貝搖搖頭,“除了斷腿的那個,其餘兩人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工匠們卻是嚇壞了。”這些工匠也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們雖是大房請來的,但二房的三位小爺也是主子,就算他們不怕得罪對方,但對方拿著杆子站在下方,但凡有人上去就用杆子戳下來,大家都是要養家餬口的,誰敢拿身體去開玩笑?萬一運氣不好摔出個三長兩短呢?
蔚藍冷著臉走的飛快,二人不時便到達曦和院這邊的圍牆下,此時工匠們齊齊聚在一起,除了三個被抬走的,人人面上皆是帶著隱忍和懼色,而牆的另一邊,還不時有叫囂聲與怒罵聲傳來。
見蔚藍過來,眾人有些拘謹的上前見禮,劉二柱道:“郡主,您看這?小的雖然不怕死,可卻要顧及兄弟們的死活。”他說著面上浮現出哀色,士農工商,匠人的地位在啟泰向來低下,遇到這種有權有勢的,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蔚藍擺擺手,看向鄖陽和幾名侍衛道:“去將人都給我拎過來!”
幾人黑著臉點點頭,他們早就想這麼幹了,但他們素來習慣了聽從號令,沒有蔚藍和蔚池發話,誰也不敢擅動,就怕一個不小心給自家主子惹上麻煩。
畢竟二房的人都是既不要臉又不要皮的,否則蔚皓蔚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