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出錯,可要百分百肯定卻是不能。”兩軍交戰,排開陣勢莫說中間隔著上百丈的空地,他昨日連城樓都沒下,又不是長了千里眼,如何能夠肯定?
“再則說,便是昨日陣前的當真是尹卓,此時戰事已經結束快十二個時辰了,尹卓若是派了部隊先行,自己再單騎快馬加鞭跟上,也不是什麼難事。
另有可能,便是尹卓的兵馬沒準在開戰前,就已經越過沼澤地與鹽湖。這樣的話,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何尹卓來勢洶洶,敗走後又逃的乾乾脆脆了。”
“敢情這廝是在轉移陣地?”杜權看向驍勇,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道:“可正如你方才所言,驃騎營統共也才十五萬兵馬,尹卓昨日已經派出五萬,若他再分兵沼澤地與鹽湖繞道赤焰山,最多能帶多少人馬?”
蔚家軍的兵馬只明面上的兵力就比驃騎營多出一倍,尹卓若是打著偷襲的主意,那得需要帶上多少兵馬才有收穫?區區兩三萬兵馬是鐵定不行的。
“安平鎮與西涼鎮的距離不遠,便是尹卓真的繞道赤焰山,咱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回防,兵力不足,那就等於繞過來送死。”
二人配合多年自有默契,驍勇聞言思忖道:“少於五萬的兵力萬難成事。別的不說,咱們只需調動人數相當的兵力圍堵,就能逮著尹卓悶頭打。”
“更遑論昨日一役,尹卓投入五萬兵力,折損將近八千,算上受傷的,至少有兩萬人無法再上戰場,若他當真再抽調出五萬以上兵力潛入啟泰,剩下守城的,保守估計,不過八萬來人。
退一萬步說,便是尹卓平素隱藏了實力,咱們給他多算一些,守城的兵力也不會超過十二萬,因為洪武帝不會撥下這麼多糧草軍餉,再多尹卓負擔不了。
可他這是打量咱們無法發現他的行蹤,還是自信在姜澤不曾下旨之前,咱們不敢擅對大夏城池用兵?”
“許是兩者都有。”驍勇面色微沉,抬手點了點桌面上的紙條,“你別忘了,阿藍已經醒了,這個訊息是阿藍醒來後才與韓棟分析出來的。”
換言之,若是蔚藍沒醒,蔚十七雖然沿著安平鎮往麻城方向進行調查,但一時半會之間,卻未必能發現尹卓的行蹤,自然也就無法得知尹卓企圖對蔚家軍後方動兵。
如此,沒準還真的能讓他偷襲成功。
“老子總算知道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了!”杜權想了想憋屈得不行,當即一拳砸在案几上,恨恨道;“姜澤真他媽不是個玩意兒!”
杜權自小在邊關長大,對大夏人可說深惡痛絕;尹卓在他與驍勇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這事雖然可恨,也讓他大為光火,但他更恨的,卻是姜澤。
說到底,大夏與啟泰是國仇,敵對狀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大夏恢復元氣後,最近幾十年都在較勁。原本敵對的雙方,想要置對方於死地本就尋常,可姜澤是啟泰國君,一國帝王,與外人聯合起來挖自家牆角,這算什麼破事?
若說大夏與啟泰的立場、尹卓與蔚池的立場是個引子,那姜澤就是點燃蔚家軍與驃騎營戰火的罪魁禍首!這是姜澤一手促成的,這就是個坑爹坑祖宗的玩意兒,專門敗壞祖宗基業,不僅氣量狹小心思狠毒,還通敵叛國伐害功臣!
而他這麼做的最根本原因,不過是因著蔚家軍的兵權,以及鎮國將軍府與睿王府聯姻!如此帝王,原本鎮國將軍府與姜澤私底下已經撕破臉皮,杜權是很想直接與尹卓槓上的,但現在萬萬不行!
蔚家軍擔負著守衛疆土的責任,都被敵國將領騎到頭上來拉屎拉尿了,卻不能痛痛快快的還擊回去,這又如何讓人不氣!原本依照蔚家軍的實力,尹卓此計一出,他們便是直接打到臨縣去,一舉將臨縣端了也不為過!
事後若姜澤怪責下來,大不了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就能脫責,可蔚池還在上京,姜澤將人拘起來盯得死死的,便是他們不顧及鎮國將軍府與蔚家軍的名聲,卻不能不在意蔚池的安危!
思及此,杜權心裡發堵,很是深吸了幾口氣才看向驍勇道:“你已經料到尹卓想做什麼了?若無巨大的利益,尹卓素來隱忍習慣龜縮的性子,怎麼可能鋌而走險!”
驍勇見他想通,淡然頷首道:“尹卓之所以冒險行事,自然會有他的謀算。”他說著起身,直接行至沙盤前,將幾枚紅色小旗往沼澤與鹽湖方向挪動,沿著西涼鎮與果洲鎮外圍的草原一字排開,徐徐道:“從西涼沿著果洲鎮到赤焰山,一共是五個城鎮。”
“五個城鎮的全線距離大約是一千二百里左右,平均三百里就有一個城鎮,咱們在每個城鎮都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