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卡,加上暗中的麒麟衛,雖然人數不多,但尹卓無論從其中哪個城鎮攻入,都有可能驚動相鄰的哨卡,繼而驚動你我。”
話落,又拿起另外幾枚小旗在沼澤與鹽湖右側的邊緣地帶依次排開,直接延伸至赤焰山,挑眉道:“可直接繞道赤焰山卻是不同。假設尹卓最多能調動五到八萬兵馬,那這些兵馬,定然是他麾下精銳,這也就能解釋昨日一戰,驃騎營為何會不堪一擊。”
杜權皺了皺眉,“確實,根據以往的瞭解,驃騎營的勢力遠非如此,但若昨日出動的,並非驃騎營的精銳,也就能說得通了。而五到八萬兵馬正好合適,再多動靜就大了。”
驍勇頷首,圍著沼澤與鹽湖劃了個圈,繼續道:“再看穿過這處,直接沿草原到赤焰山,這條道極為隱秘,素來沒有人煙,便是你我駐守蕭關多年,可曾想過有朝一日,大夏人還能從此處進軍?”
杜權盯著沙盤上彎彎曲曲的線路,眸中有厲色劃過,“若是阿藍不曾醒來,韓棟不曾傳信,咱們定然發現不了,就算發現,也是遲了。便是蔚十七去查探,麒麟衛的人身手高強,一百人對上千軍萬馬,又有尹卓坐鎮,也難以逃出生天。”
“正是如此。”驍勇抄起手,視線鋒銳的在沙盤上略過,微微眯眼道:“一旦尹卓的兵馬悄無聲息到達赤焰山,無論往西還是往北,咱們都要吃個大虧,與其說他冒險帶兵深入啟泰是為了殺蔚家軍一個措手不及,還不如說他是想要透過百姓,讓西海郡生亂。”
“幾萬兵馬雖不算多,對上蔚家軍毫無勝算,但對上普通百姓,卻猶如砍瓜切菜。往北,蕭關與臨縣戰事膠著,無論百姓還是哨卡計程車兵,亦或麒麟衛,注意力定然放在蕭關,尹卓只需派出部分高手,先將哨卡與麒麟衛拿下,阻斷咱們的訊息,再逐個擊破,完全可以做到悄無聲息,不但能將糧草截下,便是直接殺到蔚家軍後防也無不可。
更甚至,他們無需直接殺到安平鎮,只需將這五個城鎮的百姓與士兵全都殺了,就足以讓西海郡民心動盪,也可讓蔚家軍顏面掃地威信大減,等事情鬧開,姜澤必然下旨問責。
若是往西,麻城並無駐軍,尹卓想殺進去同樣易如反掌。
將軍殺了那木雄,尹卓對鎮國將軍府與蔚家軍恨之入骨,此計雖然冒險,可尹卓無需取得決定性勝利,只要能讓西海郡亂起來,讓整個啟泰上下看到蔚家軍一敗塗地,他的目的便也達成了。
而大夏人擅騎,驃騎營又以騎兵為精銳主力,尹卓想要儲存大半實力退回臨縣,也不是沒可能的。”
說到此處,二人同時沉默下來,片刻後,杜權才道:“蔚十七還沒訊息傳來?”
“昨日一早有過訊息。”但也僅僅是昨日早上有過訊息,驍勇拍了拍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道:“蔚十七的動靜現在已經顧不得了,韓棟幾人昨日傍晚就從臥龍山莊出發,算上被風雪所阻耽誤的時間,眼下應該已經到了赤焰山才對,只不知情形如何。”
杜權在原地踱了幾步,“還有杜文濤與西北商行。”他想了想,隨即道:“沒準昨夜的大雪還是好事,這雪能阻了隱魂衛的路,自然也能阻了其他人的路,如此,大家的進度便都減緩了一步,倒是相當於給咱們爭取了不少時間。”
“屁話,幾十年來最大的一場雪,你見過這樣的好事?”驍勇聽了杜權的話眯眼輕嗤,“這雪一下,先不說牧民的房子會塌了大半,百姓與牛羊會凍死凍傷無數,估計明年的雨水也會減少。西海郡本就貧瘠,明年的日子便難熬了。
再則,西海郡已經是睿王的封地,朝廷是斷然不會撥銀子賑災的,眼下又正值戰事,蔚家軍近兩年雖然尚能維持,可誰知這戰事會持續多久,難道我們要袖手旁觀?”
杜權還真沒想到這茬,但他天性樂觀,只頓了頓,就將話題引回正題,“其它的且先不論,老子這就安排人手去堵了尹卓,先把這癟犢子宰了,你有什麼想法?”
“老規矩,尹卓交給你,西北商行和杜文濤並蔚十七交給我。其它的你看著辦,至於宰了尹卓,這就不必了。”尹卓雖然該死,但他身份特殊,沒準蔚池和蔚藍留著人還有用處。
可不讓人出氣,委實難以痛快,驍勇想了想,補充道:“能生擒最好,若是生擒不了,弄殘了也好。”他說著起身,拍了拍杜權的肩膀道:“我先回西營知會康二妞一聲,再傳信給將軍,臨縣那邊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杜權聞言瞪了瞪眼,大聲呼喝帳外的小兵召集將領議事,又道:“滾吧,真當老子蠢呢,我這邊一動,將軍就該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