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柏輕拍了拍椅子扶手,淡然道:“父親覺得我和阿楨現在還能在朝中出人頭地?還能繼續為定國侯府帶來榮光?”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羅榮閉了閉眼。
羅柏就譏笑道:“看,父親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要兒子說,那兩位現在還沒將咱爺仨全都弄死,已經是稀奇了。再堅持下去非但沒有出頭之日,還得處處小心謹慎,與其繼續耗著,倒不如直接來個釜底抽薪。”
羅榮心中大震,“怎麼個釜底抽薪法?”
“父親就真沒想過?”羅柏扶額,“難不成先前是兒子誤會了父親的意思,您只是想要分家?”
羅榮嘴角微抽,“只是分家的話治標不治本。”
“這不就結了,父親心裡既然已經有了成算,直接去做便是,在這事兒上兒子和父親的想法一致。阿楨如今雖不知情,但他若是知道您的想法,只怕會舉雙手雙腳贊成。”羅楨原本就跟姜衍是穿一條褲子的,對皇室的仇恨比他和羅榮更深,哪裡會有不同意的道理。
羅榮輕咳了聲,“我倒是想這麼做,可我是那麼霸道的人麼?”
這話羅柏聽聽也就罷了,繼續道:“我和阿楨從小習武,又四肢健全不呆不傻,到了哪裡都不會餓死,您那些顧慮委實沒有必要。”
他說到這頓了頓,唇角揚起一抹不太容易察覺的笑意,“況父親才去了鎮國將軍府,難道就沒什麼關於西北的訊息帶回來?”他爹從來就不是輕易冒進的人,放棄侯爵的想法,他相信他爹肯定是早就有的,但要讓他下定決心,卻還需要有人從旁給予肯定。
而這能給予他肯定的人,一個是姜衍,一個是鎮國將軍蔚池,再有便是他和羅楨。眼下姜衍和羅楨都不在上京城,且不說傳信需要時間,單蔚家軍屯兵菊山縣、謝術昭死後,姜澤對往來西海郡的訊息嚴防死守這點,就足以讓他爹放棄傳信詢問姜衍意思的想法。
但他畢竟還沒什麼建樹,對姜衍和蔚家軍的影響有限,那到底是誰能從根子上影響他爹的判斷、促使他爹下定決心根本就不作他想。
羅榮心下又是欣慰又是惆悵,看向羅柏道:“看樣子你早就料到了。”
“嗯,所以,父親不妨與我說說蔚將軍到底是怎麼說的。”羅柏心中委實好奇,倒不是他對蔚池不夠信任,於他而言,能得到他爹的信任本就不易,既然是他爹信任的,他自然沒有二話。
可這畢竟是定國侯府的家事,他相信蔚池就算要插手,也絕對不會直言勸說。那這就有些考驗對方的手段了。既要說動他爹,堅定他爹的信心,又不能有絲毫插手定國侯府家事之嫌——畢竟是棄爵的大事,萬一他爹哪天后悔了呢?
當然了,他爹並不是那麼沒擔當的人。可說到底,蔚藍和姜衍這兩個明面上的主事人不在上京,蔚池雖能做一半的主,卻不能保證西海郡的訊息能及時送到,那他爹做出這個決定會不會影響到西海郡將來的局勢?姜衍又會不會反對?
姜衍不反對了,謝琳和姜澤又肯不肯輕易鬆口?因著羅柏之前就仔細考慮過,因此對蔚藍和姜衍那邊倒是不太擔心,他更擔心的還是謝琳和姜澤。
羅榮聽他這麼問不由得笑了笑,“多的話蔚將軍倒是沒怎麼說,他只與我說了兩件事。一是確定了樸居和蔚桓的事情到底是出自誰手,一是他已經徹底將蔚家軍交給郡主,眼前阿衍與郡主應該已經到了安平鎮,一個忙著練兵,一個忙著建府,而西海郡正是百廢待興。”
羅柏聞言若有所思,頓了頓道:“兒子明白了。”蔚池這話,前者是在交底,至於這實施者,總不可能是姜衍。蓋因蔚池是要將蔚家軍交給蔚藍的,這足以證明她能獨當一面,可她若連自己的家事都要交給姜衍處理,未免不合常理。
所以,讓姜澤深陷醜聞又整垮蔚桓的,只可能是蔚藍。
這是蔚池坦誠,也是他的底氣。於是這才有了後面一點——誰都知道大夏人和姜澤才剛在蔚家軍手裡吃了虧,大夏和姜澤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而西海郡要扛得住這兩處的夾擊,發展經濟壯大軍隊是必須的,可無論是發展經濟還是壯大軍隊,都需要人手。
“那爹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自然是宜早不宜遲。”反正都是打臉,把臉打腫和打爛有什麼區別?當然了,防備著狗急跳牆也是有必要的,想著不由得看了羅柏一眼,“莫非你還有別的建議?”
羅柏微微點頭,“定國侯府自敗落後受盡打壓,這十幾年來一直無人能在朝中出頭,如今陛下能看的起,對定國侯府來說無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