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至少他的態度要表現出來呀,尤其是有魏廣與周敦厚等人在場的情況下。
羅楨聽罷衝蔚藍呲了呲牙,一面抬手撕自己臉上的面具,一面瞪向姜澄道:“行了花孔雀,多大點事兒呀,不就是留下來跟著魏將軍麼。你之前的話本也沒錯,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們做錯了。可我們只錯在不該頂替那兩個百夫長,餘下的卻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話落還不忘委屈巴巴的看了姜衍一眼,眼角餘光瞪向裘三胖,暗忖這貨沒出息,蔚藍又不是老虎,這還什麼都沒做呢,這人就只差親自交代了。
裘三胖被羅楨的眼風一掃,心下不由苦笑,這些個貴公子們可真不好打發,瞪他幹嘛,他也委屈啊!當初他明明就阻止了的,這兩位卻非要用身份壓人!
若非如此,他哪裡會明知故犯?
他跟著蔚藍的時間雖算不上長,這兩年蔚藍在上京也沒怎麼親自打照面,可只從季星雲與周興旺的行事手段,怎麼都能看出幾分,又焉能不知蔚藍是個有底線有原則的?
這人平日裡看起來確實是很好說話,但那都是在沒觸到她底線和原則的情況下。別的不說,只看臥龍寨是如何變成臥龍山莊的,就可以看出蔚藍溫和麵孔下的狠厲。
周旺財牛不牛?在他們這些人心中,可謂是牛翻了天去,儘管以前沒多少人清楚他的底細,可人家是從軍中出來的,治理臥龍寨和平日的行事手段中,多少會帶出幾分來——兩年前的臥龍寨收留的都是些什麼人?
山匪地痞和流民不一而足,真正是各個階層和行當的人都有。但就是這樣一個能將寨子收拾的跟鐵桶一般的人物,在蔚藍手下只兩招就被制住了,還服服帖帖的半點都不敢忤逆!蔚藍才多大呀,周旺財又多大?
尤其蔚藍背後還有蔚家軍這座靠山,這兩年西北鏢局和西北商行遇到過多少麻煩,蔚藍連面都沒露,只透過季星雲的手便雲淡風輕的化解了。便是拋開這些不提,就連那看著頭髮已經開始花白的崔嬤嬤,也不是好得罪的好不!
就這樣姜澄和羅楨還敢造次?沒見睿王殿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麼?裘三胖有些追悔莫及,早知道他不就該攝於二人的淫威妥協了——寧王和定國侯府小少爺的身份固然是響噹噹的,可他家小主子的名頭只會更響!
無他,他家小主子是流雲郡主,是蔚藍的睿王妃,會是寧王和羅少爺的嫂子!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家主子是蔚家軍的三軍主帥呀,瞧瞧他家主子現在的行事手段,可不就是一軍主帥的身份立場麼!
這勢頭,是有將牯牛山私兵併入蔚家軍的趨勢呀!裘三胖腦子裡轉了個圈,依稀明白了什麼,乾脆將姜澄和羅楨的反應全都拋在了腦後,忙與蔚藍和魏廣道謝,面帶喜色道:“多謝小主子,多謝魏將軍!”
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呀!裘三胖琢磨著,周旺財帶兵雖有手段,但比之魏廣卻多有不及。
他會這麼想,絕對不是看不起昔日大佬,而是周旺財最多不過做到千戶,而魏廣已經是將軍,手底下怎麼都有兩萬兵馬,這根本就不能比呀!而牯牛山的私兵若想有所成就、無論是超越蔚家軍還是融入蔚家軍,在不如人之前,都得像蔚家軍看齊,在這點上完全就是避無可避。
蔚藍聞言並不理會姜澄和羅楨,只衝裘三胖淡淡點了點頭,旋即望向魏廣。
到了這時候,書房的其他幾人也反應過來了——也不怪幾人一開始會愣怔住,實在是誰也沒料到二人會易容成兩個小兵,況易容術這種東西,並不是誰都會的,這一出接著一出,就跟變臉一樣,怎麼能讓人不驚訝?
可二人既然有此絕技,怎麼就沒留待關鍵的時候用?反倒是用來偽裝兩個小兵?二人年輕跳脫,想混進押送物資的隊伍中體驗體驗原本並不值當什麼,可二人煞有介事的易容,直接將對方的職位給頂替了,這就未免有些過了。
要知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尤其對軍中將士來說,軍中鐵律就是規矩,每一條都與將士的性命休慼相關,這不是瞎胡鬧麼?也怪不得蔚藍會有此一說了,便是換成他們,估計也會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