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四皇子著實長得俊俏非凡,但三皇子也不差啊,甚至比四皇子還更勝一籌,所以陛下這番言辭匱乏,是不知道該如何誇讚四皇子的意思?
史官心中充滿狐疑,但此刻誰又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史官的心思?
朝臣們已經起身,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對最新出爐的睿王和寧王點頭以示恭賀,大家都是聰明人,甭管心裡到底如何作想,也不管睿王和寧王這名頭含金量到底幾何,這好歹也是新帝登基後才剛剛敕封的,聖元帝直到大行前都沒給幾位成年的皇子封王,不就是留下個機會給新帝施恩麼?如今新帝既已頒下聖旨彰顯了他的“仁德”,他們怎麼也要捧捧場啊!
不過話說回來,新帝這聖旨到底是施恩還是拉仇恨,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見姜澄笑得真誠若無其事,甚至還表現得有些雀躍,朝臣們不禁紛紛在心中為他掬了一把同情淚,敕封聖旨一下,新帝的這番言論可是要被史官記錄在冊,日後供後代兒孫瞻仰的。能在敕封聖旨中被誇作生財有道容顏如玉,寧王姜澄大概也是啟泰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人了,不對,估計這在四國也能是獨一份!
不少朝臣當即在心中揣測新帝給二皇子姜沐的聖旨到底是如何寫的,又給二皇子敕封了個什麼名號,總不會也是容顏如玉之類的吧?
姜澤見二人面無異色,心中又不免覺得索然無味,輕咳一聲道:“下朝後睿王與寧王到承運殿來見朕。”
承運殿是姜澤的寢宮,雖不知姜澤意欲為何,姜衍與姜澄還是點點頭,隨即入列站好,朝臣們也瞬時噤了聲。
姜澤又斜睨了桂榮一眼,桂榮會意,立即拖長了聲音唱喝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陛下,老臣有事啟奏,老臣要彈劾禮部侍郎蔚桓!”桂榮話音剛落,一名頭髮花白身著朱衣的年邁官員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準!”姜澤靠在龍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岑御史,此人歷經三朝,出了名的古板難纏。
蔚桓雖向自己投了誠,可暗地裡卻又一向與老四牽扯不清,鎮國將軍府走水一事雖然未必與蔚家二房有關,但姜澤並不介意藉此機會敲打敲打蔚桓,順便再冷著他一些時日。
蔚桓能被岑御史盯上,倒是省了他再費功夫。
姜澤話音一落,朝臣們都豎起了耳朵,如今蔚桓不在上京城,岑御史這是又將矛頭對準誰了?是孔志高?還是想要順勢而為,將與孔志高的嫡孫女有婚約的寧王拉下水?
這兩日上京城數得著的熱鬧事兒,除了三皇子留京,當屬鎮國將軍府走水一事。昨日上京城已經熱議了一天,據聞鎮國將軍蔚池的一雙兒女現如今已經大殮,因著都是不滿十二歲的孩子,啟泰的喪葬儀俗是不能大操大辦的,蔚家二房的當家夫人孔氏已經請了人看期,只等日子一到就安葬了。
岑剛當然知道蔚桓不在京城,他會當朝提出來,也不過是實在看不慣當今陛下這一手掩耳盜鈴的功夫。
鎮國將軍府走水一事昨日就有了結果,蔚家二房的當家夫人孔氏也將兩個值夜的婆子杖斃,可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又事關功臣良將之後,杖斃兩個婆子雖能暫時穩住局面,可這滿朝文武和泱泱子民又不全然淨是瞎子,真正信服的又有幾人?
也就陛下和太后,才能自以為大權在握渾不在意。
如今新帝初立,大夏、北戎和南疆誰不是虎視眈眈盼著啟泰內部再起紛爭?誰又不想趁著機會撕下啟泰一塊肉?蔚池是一國良將,蔚家軍朝廷無人能夠掌控,若是在蔚藍和蔚栩殞命一事上引起蔚家軍兵將上下不滿,輕則新帝聲譽受損,重則再起戰亂,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又哪裡僅僅是兩個小兒殞命這般簡單?
岑剛心中暗歎姜澤吃香難看,你就是再想收回蔚家軍的兵權,也犯不著在此時將心思表露在臺面上,若非昭興帝臨終遺命,他一把年紀快入土的人了,真沒必要站出來蹚這趟回水,得不了好不說,還勞心勞力。
蔚桓不在,岑剛看了眼站在他左邊的孔志高,收回視線沉聲道:“陛下,老臣一參蔚侍郎治家不嚴,縱容妻女欺凌兄嫂留下的骨血,二參蔚侍郎立身不正,覬覦兄嫂留給子侄的家產,再參翰林院學士孔志高教女不嚴,以至於管理內宅不當,導致蔚將軍一雙兒女慘死!”
岑剛正義凜然擲地有聲,仿若親眼所見一般,群臣聞言不由心中大震!
鎮國將軍府兄弟鬩牆,蔚家二房夫妻趁著兄長遇害,縱容庶女欺負大房遺孤的事他們早就有所耳聞,爾後泰王迅速出手,又在上京城中掀起一股熱議,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