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
小廝又說道,“那劉雲還道,他有封信,是王爺手下的侍衛給的,上面有王爺的印鑑——!”
楚雲神色驚詫,隨後,腿一軟,上身栽倒在桌椅裡。
恰好,水月漓趕到。
書房的門大開,她看見外面的光線朝屋內漫進。
今日,她挽了反綰髻,一朵牡丹在發上,額上的花鈿用硃色描的桃花那一點紅彷彿要滴下來。
她進來,身影擋住門外的光線,空間暗了一截,連她的眉梢眼角都黯然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楚雲的眼怔怔看她,片刻,用手抹了臉,一臉倦容。
讓他明朗的雋秀臉龐多了抹黯然
“是五王爺,五王爺提著劉雲上殿,在皇上面前要重查前襄國公謀逆一事兒——!”
“楚睿——!”水月漓輕呼一聲。
“當年,楚睿大概是知道整件事兒來龍去脈——!”
水月漓側身道“怎麼講——!”
楚雲的眼諱莫如深,卻轉了頭
“香茗,你下去吧——!”楚雲淡淡的語氣道
香茗抬頭“是——!”
“還有——!”楚雲又出聲叫住,看香茗回頭,緩緩的語氣“不要再稱呼‘王爺’,我現在已經不是王爺——!”
香茗眼神一暗,隨即道“是,殿下——!”
楚雲暗暗的眼神,後,視線重新回到水月漓身上。
“當年,是我要除去齊王在池州的勢力,襄國公手下有兵力。楚睿,他也想,然後我們私底下達成了一致,可是齊王背後畢竟有皇后這麼個靠山,楚睿的娘早死,在後宮這塊,他始終缺支撐,不要小看了後宮這塊女人的地方,皇上的多少想法的產生,改變,全來源於枕頭風。
他不能正面對皇后,可是我有母妃在宮中,那時候,母妃是那樣的得寵,於是我肆無忌憚,這麼多年,我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對皇位有沒有想法,畢竟他身後有閔國公,有左相,閔國公雖然繼續衰敗了許多年,但在大淵朝廷,他依然有力量,更何況,還有左相這個舅舅,他是有機會於那個位置——!”
“這麼多年,楚睿他做事兒不張揚,低調,穩襯——!父皇也常常誇他!”
楚雲眼神一暗。
“我想辦法試探他對皇位的慾望,可是——!”楚雲低啞的嗓音“我並未試探出來,不知道是楚睿隱藏的好,還是他真的對皇位沒有想法——!”
“不——!”楚雲搖頭“他不是沒有想法,劉秋月不就是他殺的麼——!”
“那襄國公府的小姐死在京郊,驚動了京城府尹,那襄國公府小姐上京是告御狀的,自然不能讓她活著,楚睿不殺,我也會殺,只是劉秋月的死驚動了官府,京兆府尹後來知道的太多,掌握的東西太多,所以後來我不得不派人血洗了整個京兆府尹——!”
“當時這件事兒轟動京城,可是,父皇彷彿從心裡厭棄了襄國公,加上那劉秋月本就是逃犯,逃犯出逃,罪上加罪,他沒有心思就因為死了一個謀逆犯人的女兒,重新翻查襄國公的案子,謀逆可是比什麼罪行都讓父皇忌憚,所以,那劉秋月根本不明白,就算她親自到了皇上面前,讓她陳述,她也翻不了案——!”
“一直以來,我也想不明白楚睿為什麼會幫我殺了劉秋月,我並非沒有實力殺她,只是時間早晚,而這件事兒,長期以來,只當是楚睿對我的示好,如果,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的話——!”
水月漓聽的心驚…
他做了這麼多錯事兒,他居然能說的這樣理直氣壯,坦然。
那劉秋月她也認識,甚至當初那件事兒,也正巧,她也趕上了,還幫了她,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幫助過劉秋月,會不會也恨得殺了自己。
“為了所謂的權力,你汙衊襄國公府也就算了,襄國公府滿門斬頭的斬頭,流放的流放,妻女變賣為奴,楚雲,你這樣做本身就錯了,你可知,你這是讓人枉死,更何況,就因為你的事蹟要敗漏,所以移平了整個京兆尹府——!”
而正巧當初這些事兒,她都知道,她那時回了京城,並且一回京城就聽說了。
她也猜到這裡面的聯絡。
楚雲手撐著頭
“並不是這樣,漓兒。如果沒有權力,我不能成為萬人之上的那個人,將來我的妻兒怎麼辦,我怎麼保護你,保護母妃,如果現在我不去爭,楚玉會,楚睿也會,漓兒。難道等到那一天,我們就如當初的襄國公,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