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城外這邊,那甦醒之後沒有半分察覺的一萬大軍抬著運送的船隻已經漸行漸遠,慕流蘇方才領著六千人人從暗處行了出來。
朝著那已經遠去的一萬人看了一眼,慕流蘇轉回視線,將目光落在顏繁之身上,極為順其自然抬手從衣襬之中取出了一枚玉佩,還有數封完全密封好的書信,悉數交到了顏繁之手中。
“繁之,”慕流蘇的語氣明顯帶了幾分鄭重之意:“滬城的地形圖想來你也是極為清楚了,明日滬城的剩下三萬軍隊朝著邊疆之地開撥之後,你便率先趁著他們出城的間隙,直接潛身進入滬城便是。”
顏繁之沒想到慕流蘇此時會忽然叫了他的名字一聲,先前慕流蘇都是以顏副尉這樣稱呼的他,如今聽著這一句繁之委實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有些怪異。
或者說,除了覺得有些怪異之外,顏繁之心中還莫名其妙的帶著幾分出乎古怪的驚喜之意。只是到底是在急些什麼,他也沒有搞清楚。
就是這麼一些複雜情愫,讓。素來精萃幹練的顏繁之一時之間也是愣在了原地,忘記了回話,唯有下意識的伸出雙手,去將慕流蘇遞過來的東西接了過來,輕飄飄的握在手中。
慕流蘇倒是沒有注意到顏繁之的異常,如今她一心想著明日燕楚一戰的事情,自然心中想的極多,思索些許之後,便接著開口對顏繁之道。
“憑著你的武功,想要混入滬城之中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待你進入滬城之後,就帶著我給你的這這些信件,按照上面要求,悉數送到到滬城各家福邸之上,然後你再帶著這枚玉佩和那滬城的一封信去尋找滬城葉家。”
一直到這句話說完之後,慕流蘇才注意到,顏繁之一直沒有回應他半句話,他朝著顏繁之看了一眼,見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也沒有多想,只以為顏繁之是在擔心明日進入滬城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危險,所以朗聲出言道。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進入滬城的事情,我自當有法子護你周全,有的事情現在不方便告訴你,帶你進入滬城之後你就能知曉了,你送去的信件的各家府邸之中,別的人暫且定當別論,但是這滬城葉家,必當會助咋們鎮北軍一臂之力”。
慕流蘇一邊說著,一邊也是伸手極為自然的拍了拍顏繁之的肩膀,這般模樣,分明是在給予顏繁之鼓勵。
只可惜夜幕之下,慕流蘇並沒有看到顏繁之的臉色之中,卻是已經出現了一抹極為難得的紅潤了。
而慕流蘇這拍在顏繁之肩膀上的力道,雖然並不算太重,但是到底將顏繁之從呆愣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了。
剛剛回過神來,便見著慕流蘇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顏繁之心中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將手中的信件和玉佩極為仔細的放回了自己寬大衣袖之中,也鄭重其事的回答道:“將軍放心,屬下知曉了”。
如此漆黑夜色之下,慕流蘇自然不可能覺察到顏繁之臉色上的任何異常,但是顏繁之方才這般手忙腳亂收拾東西的舉動,卻是讓她狐疑的眯了眯雙眼。
“可是滬城之中有什麼你不能踏足的地方?”慕流蘇自然不知曉顏繁之是為何這般舉動,只能下意識的開口詢問道:“若你當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直接告訴我便是,這件事情換一個人做也並非不行。”
慕流蘇如此問話,心中便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顏繁之當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她必然是不會強人所難的。
雖然無論是從武功還是手段等諸多方面的條件綜合下來看,顏繁之的確是做這件事情的最適合的人選,但是但凡是他用人,就勢必不會只顧慮著自己的事情,尊重她信任得過的人的選擇於她而言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顏繁之聞言,這才剛剛緩過來的,心神一時之間又愣住了,不過此時此刻,他倒是反應極快,等他聽清楚了慕流蘇的言語之後,慌忙便咳嗽了兩聲下意識的回絕道:“咳咳,將軍想多了,屬下並非有什麼難言之隱,無非是在擔心明日的燕楚一戰罷了。”
顏繁之似乎也是慶幸自己這個藉口找的極好,為了避免被慕流蘇看出破綻,他也是連忙出聲補充了一句:“明日就是燕楚一戰的最後關頭了,雖然將軍早有部署,但是咱們畢竟只有三萬人馬,而北燕那邊卻是有著十三萬人馬,屬下也是擔心明日葉楚一戰的時候,局勢到底是會因為人數不足導致我們陷入數劣勢之中。”
顏繁之說的十三萬人馬倒也沒錯,很明顯是已經將方才他們已經悉數餵了藥的一萬沒有戰鬥力的滬城軍隊排除在外了。
不過他倒是不知道慕流蘇安排給菘藍的任務,若是他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