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歌一馬當先出來,目光卻是直直的朝著慕流蘇的方向看了過來,眉眼之間端的是複雜之色。似乎是蘊藏了幾分打量的意思,但是又明顯帶了幾分羞惱之意。
慕流蘇自然也是不緊不慢的與之對視過去,皓月容顏之上頗為隨意的勾了一抹冷豔笑意,聲音極為清爽也極為從容的道:“北燕太子,流蘇幸會。”
燕離歌本就帶著幾分懷疑之心,如今見著慕流蘇這般笑起來的冷豔樣子,一時之間面容也是有些恍惚,再一聽到慕流蘇言語之間自稱自己為流蘇,他頓時更加覺得有些難以分辨,心中的熟悉之感也是越發濃郁了幾分。
倘若不是知曉雲和寺廟之中有這他真是多年的女子在靜養著身子,只怕燕離歌如今便是當場將此人認成了寂流蘇了。
可是事到如今,燕離歌還是想不通,倘若是這少年將軍當真便是流蘇的話,又怎麼會捨得對燕衛軍的人出手呢,方才若非是那些個晉州城的將士們在外圍,將他還有燕衛軍都齊齊護在了其中,只怕在那如此兇猛之極的連弩攻勢之下,燕衛軍也是不得不折損無數啊。
況且,雖然這位少年將軍的言行舉止的確是與流蘇頗為相似,可是雲和寺廟之中的那人,當初也是由他層層鑑定之後才認定就是流蘇的呀。
按理來說,就這麼一個大楚的少年將軍,除了那一雙清澈眼睛和一些言行舉止之外,這性格分明不像是當初的流蘇,他怎麼都不該將其認作是流蘇的,可是心底的那些個熟悉之感,卻是讓他整個人都覺得無比混亂,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東西一般。
燕離歌努力收斂的心水情緒,想著如今這少年將軍到底與流蘇是何關係,其實已經不重要了,為今之計,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應該先拿下這一場勝戰才行,況且勝了這一戰之後,他便是可以將這大楚的少年將軍直接俘虜,帶回雲和寺廟之中與那人就行對比一番,便大可知曉了。
想到這裡,燕離歌也是壓抑著心中的那些個古怪感覺,對著慕流蘇面容嚴肅的回應道:“鎮北將軍不用如此多言,如今你也是瞧著了,我北燕的將士們,今日勢必要與你們大楚軍隊決一死戰!兩軍之中,將領為先,既然如此,本太子便在此處也是想要與鎮北將軍你單挑一場,不知鎮北將軍可是膽敢應戰?”
這話的意思,燕離歌是打算與慕流蘇這個敵軍將領先戰一場,然後再行決定接下來的勝負不成?
在場的這些人都是軍中將士,自然也是不難聽懂燕離歌言語之中的意思。
至於這種對戰方式,其實在天下戰局之中也不算是極為少見的,畢竟兩軍將領進行單挑的時候,其實確實也是一種極為能夠鼓動士氣的方式。
倘若是在單挑一戰之中勝下的將領,那一方的軍隊之中,必然也是能夠士氣大振,軍心鼓舞的,如此一來,接下來兩軍對戰的獲勝的機率也是大大提升。
正是因為如此,這天下戰亂之中,其實倒是有不少人喜歡用這樣的方式進行決戰,只不過,這倒是慕流蘇遇上的第一場罷了。
慕流蘇儼然也是沒有想到燕離歌會主動提起挑戰她單人對戰的事情,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燕離歌這是已經對她產生了懷疑之心。
雖然燕離歌一定是覺得兩軍相戰的事情,在目前肯定是極為重要的,但是倘若是在這兩軍對戰的過程之中,確認一下她的身份和武功路子,那必然也是能夠讓他心中有所把握的。
看來燕離歌到底還是沒有讓她太過失望,即便是她如今重生在一個大楚的少年將軍的身上,燕離歌半分不知情,卻仍舊是對她產生了極大的懷疑。看來當初的自己到底還是沒有白白冤枉死了,終歸還是對這個人產生了極大的影響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慕流蘇倒也半點不怕被燕離歌認了出來,畢竟她的身份,早晚都會暴露出來,只是如今被暴露來的話,應當是有那麼些許麻煩罷了。
可是如今這和燕離歌一對一單挑的機會可是少的很呢,燕離歌的武功的確是極高,這件事情慕流蘇倒是知曉的,不過倘若是自己與他對陣起來,他必然是贏不了的,在兩軍交戰的時候,打得他這位敵國太子一副落花流水的樣子,慕流蘇想想便是覺得有些大快人心,索性也是打算應戰一下來。
“北燕太子如此武功平平之人,何須我家將軍親自出馬?不就是一對一的單挑嗎?本副將願意帶我家將軍迎戰。”
然而慕流蘇答應的話尚且還會說出來,他身後的人便是一馬當先,徑直驅馬上前幾步城建,身後的長槍翻手落在掌心握著,槍尖直直的朝著燕離歌的方向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