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階段來說,向士兵們公佈他的真實身份顯然是不明智的。
卡爾和蘇菲雖是來自聯邦的“降將”,但因為他們只是九獄的副典獄長,並不是聯邦軍或者FCPS這種與反抗軍有正面衝突的軍官,底下的人也沒有太大的牴觸。
再退一步講……就算有人牴觸卡爾,也不會有人牴觸蘇菲。
正所謂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這三位一接手,就能看出漢娜這個“臨時”的司令有多業餘了;雖然漢娜一直都位居管理層,但她在此前的戰役中連正面戰場都沒能上,其能力和職位可見一斑……再跟普拉託這種在鐵血聯盟里長期手握實權的副司令一比,無疑是天差地別。
卡爾和蘇菲這兩位科班出身的正規軍官,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要知道,他們在九獄工作上一整年也遇不到幾次需要戰鬥的情況,其餘所有的時間,他們無非就是在做中層管理的工作……從九獄裡那麼多獄卒的工作生活,到犯人引起的突發狀況……從清潔工儲物櫃裡貼的海報、到智慧監控的維護人員抽什麼煙……九獄裡的大小事務,他們全都要管;相比規模接近一座城的九獄,這個基地裡那點事兒對他們來說很輕鬆了。
尤其卡爾哥,他那個在金屬環境中宛如可以瞬移般的能力,在這地下基地裡用起來也是如魚得水,很多工作……他根本不需要讓人傳話或者交給別人去做,他自己就可以“無處不在”、“為所欲為”。
而車戊辰,作為此次負責帶隊的人,在談成了合作之後,除了和逆十字方面進行聯絡之外,暫時還沒被指派要做什麼更具體的任務。
他和與自己看起來同樣很閒的K,在其他三人忙碌的時候,倒還有空坐在休息室裡喝喝咖啡。
“說起來……我倆這樣獨處一室,好像還是第一次啊。”沉默中,還是車戊辰先跟K搭了句話。
“是。”K的回答可說是惜字如金。
為了喝咖啡,K這會兒也已經把滑雪面具給摘下來了;他是個面板蒼白的白種人,很瘦、相貌普通,完全看不出來這會是擁有“槍鬼”這種綽號的男人。
“你好像不太愛說話?”車戊辰又道。
“習慣了。”K應道。
“這是個好習慣。”車戊辰聳肩,“言多必失嘛。”
“那你為什麼還跟我聊天?”K的話雖少,但卻總能切中要害。
“呵……”車戊辰笑了,“可不就是為了讓你多說多錯、洩露一些我還不知道的風聲出來嗎?”
“有必要嗎?”K又道,“我覺得你應該已經猜到某些事了。”
“你是說……你這次來是為了監視‘我們’這件事嗎?”車戊辰繼續試探著。
“我什麼都沒說。”K才不接這茬兒,淡定地喝了口咖啡,拋了這麼一句回去。
“對對,不是你說的,是我猜的。”車戊辰也不勉強對方,接著說道,“此行五人,雖然子臨說是由我領頭,但我猜測……他一定給了你某種我們其他人並不知曉的機密指令、以及可以在某種時刻完全無視我的許可權。
“考慮到我們五個人裡有四個曾經為聯邦效過力,答案昭然若揭——這次任務,除了表面上的目的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試探我們的忠誠。
“正好,這是一次與聯邦軍隊正面對抗的行動,子臨一定是讓你負責暗中監視,一旦發現我們四個當中有誰做出了疑似與敵人勾結的舉動,你便可以自行決斷、先斬後奏。”
他用平靜的語氣說完這段話,接著用穩健的手提起紙杯、又喝了口咖啡。
另一邊,聽完這番推論,K的情緒也沒什麼變化,並又一次指出了對方整段話裡最明顯的一個盲點:“一個擁有‘心之書’的人,有必要搞這些嗎?”
“他做的這種事還少嗎?”車戊辰反問,“他不就是喜歡‘玩兒’嗎?”
“嗯……”K沉吟一聲,又思索片刻,“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沒有接到過這種命令。”他頓了頓,“不過……我也是猜測,你應該是接到了;你剛才對我說的那些話,其實就是把自己接到的指令以‘懷疑’的形式扣到我的身上,這樣……既在無形中撇清自己的嫌疑,又可以試探一下,除了你以外,子臨是不是還留了其他的保險。”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跟你聊天了。”車戊辰被對方揭穿了意圖,卻還顯得挺高興的樣子。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問……為什麼子臨連我都不相信?”兩秒後,K又接道,“因為在你看來,我和凱九、浪客,都是比你們‘陪審團’更早進入逆十字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