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不嗎?
一個‘去’字剛出口,我就覺得渾身猛地劇震。不等反應過來,就聽一撮毛的聲音縹緲響起:
“老十一,這小子根骨太正,又有先天鬼手,我只能動用他的身子,沒法佔據他的靈臺!”
一直蹲踞在白晶肩上的黃皮子終於開口道:“別去管他,就只把那妖靈打下來!”
話音一落,我就覺得身子跟自己較勁。起初還有那麼點抗衡的能力,但不過一呼一吸間,身體就變得不受控制。眼前只一恍惚,人就如離弦之箭,猛地彈了起來。再等眼神重又聚焦,卻發現人已經攀附在了假山上,而且還在以一種超乎人體自然動作的姿勢,迅速的向上攀爬。
我腦子還是清醒的,身體也還有清晰的感覺,就是不受控制。隨著猛烈的動作,只覺得渾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快速的伸張收縮,那種被撕裂全身的痛楚,實在是比傳說中十八層地獄的酷刑還要令人難以承受。
一撮毛說的沒錯,它能控制我的身體,但沒法佔據我的靈臺。可這個當口,我倒寧願完全成為無知無覺的傀儡,也不想承擔這撕裂般的痛苦。
眨眼間,我已經爬到了假山頂上。眼前看到的一幕,立時讓我忘記了身體的疼痛。
從下邊看,就只看到山頂的霧氣中盤踞著一隻碩大的黃皮子。可到達巔峰,又是另一幕截然不同的景象。
山巔切切實實被迷霧籠罩,先前的大黃皮子卻又哪裡還是黃皮子,分明是一個大活人,低著頭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
看背影,這人就是齊瞳。只不過,此刻的齊瞳,不知何時蛻去了全身的衣衫,整個後背上透出一副暗紅色的怪異圖案。
看到他背上的圖案,我驀地想起了王欣鳳後腰的紋身。同時也想起杜漢鍾對我說過的,人皮刺青的事。
難道齊瞳背後的圖案,竟也是用鬼血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