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才驀地回過神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平兒,我的孩子!”
見她不顧一切的向封平跑過去,再看看那仍在由封平腦殼內向外流逝的長虹,我終於想到了關鍵。
目光跟隨‘長虹’轉向神臺,駭然就見,草道人那張白紙糊的大臉,居然起了詭異的變化。用筆描畫的五官,竟像是真人一樣,有了表情!
事實上,草人的眼睛並沒有明顯的變化。
可是,那原本還算端莊的嘴,竟然張開了。
不但張開,嘴角還帶著一種邪異中滿帶嘲諷的笑意,就好像是在說:你們都上當了!
‘長虹’由封平缺失的頭顱中生出,另一端,正是湮沒在草道人邪笑的口中!
鄭月柔雖然第一時間衝到了封平身前,但反應卻讓人莫名的心酸。
稍微懂的些道行的人,見此情形,就知道,封平就像先前那些被他吸乾了鬼胎精血的女人一樣,徹底沒救了。
鄭月柔並沒有試圖施法阻止事態的發展,而是像所有普通女人一樣,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了傷,忘記了一切本應該具有的‘常識’,就只是伸出兩隻手,想替兒子捂住傷疤。
然而,封平的‘傷疤’又哪能是她能捂住的。
封平一直保持著離地一尺懸浮的姿態,鄭月柔的樣貌雖然和凌紅有幾分相似,身高卻比凌紅要矮的多。
她並不會騰雲駕霧,這種情形下,她想‘保護’自己的孩子,就只能一次次的跳起來,用雙手去捂兒子頭頂的‘創傷’。
那模樣,就像是一隻貓崽被成年人提在手裡,還在‘坐月子’的母貓,千方百計想把自己的孩子搶回來一樣……
胖子也看到了神臺上的情形,震撼之下,僵硬的轉過脖子對我說:“你……你他娘到底是烏鴉嘴,還是先知?真被你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