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看出,鄭月柔娘倆都是‘行動派’,卻沒想到,事態會演變的這麼突兀。
眼看封平就要吸食胖子的精元,我急忙想要掙扎,但此刻陰草還沒有完全枯萎,雖然比之前稍微鬆動了些,想要立時掙脫也不是容易的事。
“鄭月柔!你被人利用了!”
危急關頭,我只能是再次紅口白牙,使用起拖延戰術,“封平!你快住手!不然你就會魂飛湮滅了!”
封平一下閉上了嘴,扭臉看向我:“你說什麼?”
鄭月柔急道:“平兒,別聽他的,他在胡說八道,想要拖延時間!”
“我沒胡說!你真是被人利用了!”我抬手指向她身後,“不信的話,你看看那草道人!看它有什麼變化!”
鄭月柔心機何等之深,並不為我言語所動。
好在封平是個無腦的渣子,聞言立刻轉頭向神臺上望去。
面對著鄭月柔,我生怕被她看出端倪,不敢再輕易掙扎。
雖然知道謊言很快就會被揭穿,卻還是擺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架勢,對著鄭月柔壞笑:
“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了,其實,咱們是同門。如果你看了我畫的符,就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說著,我舉起一隻手,在空氣中快速的寫畫。
雖然只是流於形,但作為行家,鄭月柔立即就露出了驚詫之色,“你怎麼可能會我凌家的秘術?”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繼續下去的話,今天就一定是咱們凌家滅門之日!”
“咱們凌家?”鄭月柔更加疑惑不定。
我心說:就知道你會摳字眼兒!
胖子忽然大叫起來:“你住嘴!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你現在反悔了?你難道忘了咱家的祖訓?你現在把實底兜出來,咱們都得死!你要不說,咱家起碼還能留住你這條根!”
胖子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他這神來之筆的配合,在我看來簡直天衣無縫。
可讓人萬沒想到的是,鄭月柔聽了胖子的話,原本的疑惑一掃而空,隨之替代的是無比的怨憤。
更恐怖的是,她竟然直著朝我走了過來。
“你們全都在撒謊!”
鄭月柔走到我身前,卻是轉眼看著胖子,怒不可遏道: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相信你?就憑你那個手勢嗎?我告訴你,之所以相信你是凌家後人,是因為我一早就找楊癩子算過,在這世上,除了平兒,我就還只剩一個親人!你要不說話,我還以為,他是凌家的外戚。可惜,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凌家的祖訓只傳嫡系,就算外戚能學到凌家秘術,祖訓又怎麼會交託到他身上!”
“死胖子!你個王八蛋,沒事你搭什麼話,就知道自作聰明,現在糗了吧?!”我也對胖子破口大罵,“你敢害老子,那就別怪老子以牙還牙了!鄭月柔,你不相信我說的就算了,可你別忘了,那胖子手裡可攥著兩枚耳釘呢!金克木!他身上帶金,陰草符怎麼可能對他管用?”
我猛然抬高聲音,“封平,小心!”
鄭月柔愛子心切,聽到這話,即便是不相信,仍是本能的向封平看去。
我本來想借這個機會,不顧一切的掙脫出來,可目光隨著她的動作下意識一轉,立時就驚呆了。
此刻,封平仍懸浮在胖子身後,臉仍朝著神臺的方向。
按說我和鄭月柔二次‘鬥嘴’到了這個份上,他就是再蠢,也該心下起疑,回過頭看一眼。
可是,他卻保持剛才的姿勢,完全沒有更改。
但說他沒有變化,也不是絕對的。
最起碼,他人雖不動,腦殼卻是起了變動。
從我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然而,我看到的,卻不是一個完整的後腦勺。
他的頭頂,自耳朵向上,約莫兩指的位置,就像是被利器平削一樣,竟然缺失了一塊兒。
從這缺失的部位,正不斷有似有形似無形的血氣飛出來,就像是巨鯨汲水一樣,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血色長虹!
“你狗日的,居然出賣我……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胖子的身子實在太不靈便了,感覺不對勁,拼命想往後看,但因為兩條腿被固定,封平又在他正後方,無論他再怎麼扭轉角度,都看不到具體情形。
我喃喃回應胖子:“放心吧,你死不了了,想吃你的人,被別人當做血食了……”
鄭月柔本來也是驚呆了,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