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我心裡莫名的一激靈。
在我生活的城市,乃至省裡,杜漢鍾都是相當有名的人物。
大企業家、大慈善家、紅D商人……頭銜多不勝數,是絕對的富商名流。
沒想到這鬼樓竟是屬於他的產業。
高戰說:“其實我要是杜漢鍾,就算鬼樓真鬧鬼,我也得把它買下來。”
“為什麼?”我不解的看著他。
“你不知道,我查過資料,當初捐建這所學校的人,就是杜漢鐘的伯父。也就是學校的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校長。”
我不由得一愣,好半天都沒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聽高戰說鬼樓原本就是杜家的產業時,我腦子裡的某根神經像是被狠狠撥了一下。可為什麼會這樣,我也說不清楚。
我和杜漢鍾見過一次,那次是去蓮塘鎮竇大寶家裡做客,先是偶遇了去尋找鬼鯰的野郎中和桑嵐一家。
在幫助野郎中抓到鬼鯰後,杜漢鍾就帶著隨從出現在竇家飯鋪,以二十萬的高價向野郎中買了一小瓶鬼鯰肝油。
那時我才知道,之前和我們爭搶鬼鯰,最終死在倒缸子裡的一夥人是杜漢鐘的手下。
鬼鯰肝臟最大的功效就是能剋制屍油帶來的邪煞。
當時桑嵐被人下了屍油,所以野郎中才去找鬼鯰。
在那之前,因為屍油的事,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單是我知道的,就有一男二女三個人七竅流血,跪著死在了酒樓上。
我記得事後聽郭森他們說,那個死在酒樓上的中年男人,貌似就是杜漢鐘的二兒子,好像是叫……杜路明。
現在想來,杜漢鍾想得到鬼鯰的目的和野郎中是相同的。
可讓我想不通的是,那時候他兒子已經死了,他再出高價買鬼鯰肝油,還有什麼意義?
杜家前人傾家蕩產捐建學校,然而學校卻最終變成血流成河,讓人聞之生畏的鬼樓。
多年以後,杜家的人又把鬼樓買了回去,卻空置在那裡不做用途。
我怎麼就覺得這聽上去透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呢……
兩人下了車,跟著高戰來到屠宰場一側的一條小巷外。
我記得很清楚,這就是昨晚鬼歌女引我來的那條巷子。
走進巷子,我下意識的抬起目光朝前看,然而並沒有看到任何高層建築,更沒有什麼古代的塔樓。
這讓我不禁懷疑昨晚的經歷是一場夢……
快出巷子的時候,高戰指著斜前方說:
“看到沒,就是那兒!被圍牆圍起來的,大體就是當初的學校範圍,那棟樓就是鬼樓!”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我不自覺的擰起了眉頭。
我可以肯定,他指的就是昨晚我和潘穎看到的那棟塔樓的方位。
然而那裡並沒有什麼塔樓,而是一座青磚青瓦的古舊筒子樓。
筒子樓的佔地面積不小,但也不足塔樓底層的二分之一,從側面看去,更像是連在一起的民居。
貼著樓的兩側,都被紅磚的圍牆圍了起來。
高戰告訴我,其實要按照年代和經歷來看,這鬼樓還是很有些歷史意義的,這可能也是一直沒被拆除的原因之一。
圍牆是後加的,目的主要是為了保護老建築。
來到院牆的正門外,大門被一條鏈條鎖鎖著,旁邊的一扇小門卻是半敞著。
高戰問我:“你為什麼突然想到來這兒呢?”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會兒我的思緒已經有些混亂,我實在沒辦法將眼前的建築和昨晚看到的塔樓聯絡在一起。
想了一會兒,我說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
高戰顯得很熱衷,搓著手說他早就想進去看看了,不過鬼樓是杜家的私產,沒有由頭他也不方便進去。
我看了看那個小門,門沒鎖,裡頭多半是有人的。
我奇怪的問高戰,以前沒由頭,現在就有由頭進去了?
高戰又露出那種二道販子似的狡猾笑容,扯了扯胸前的警服,小聲說:
“偶爾也享受一下特權嘛。”
我無語。
兩人走到小門前,高戰朝裡喊了一聲:
“有人嗎?”
等了一會兒,裡面沒人回應。
我和他對視一眼,當先走進門,左右看看,並沒有看到人影。
不過,站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