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杯放在床頭的水,倒了,手機就在旁邊放著。林苔心裡一緊,趕緊拿起手機,用搓澡巾帶毛絨的一面擦拭,她有兩個搓澡巾,儘快擦乾床板。剛才灑了一些水,但床板平整,並沒有畜存水,她擦拭幾下,床板就幹了。對於這件事,林苔不想告訴室友。雖然都是同學,可林苔不想告訴同學。同學都睡著呢,只有自己起得早。林苔開啟手機,看手機是亮的,就想,這手機是好的,是亮的,好,沒有壞。那這件事就算沒有發生吧。這是林苔對自己的心理安慰,她不想告訴室友水杯倒了水灑了的事兒。這件事情似乎不大,也很難從這件事評判林苔是善的還是不善的,這也許是林苔的缺點。可能一些正義的人,會在室友醒後,對手機主人說,不小心灑了水,如果手機不能用,就賠一個,或者幫著拿去修。但是林苔選擇沉默,不告訴室友水灑了的事兒。
同樣的事情,還可以存在於其他地方。一些人開車,撞了人,而這段路,是比較偏僻的路,旁邊沒有別人看見,既然沒有別人看到自己出了禍,乾脆一走了之。這種有安全逃脫可能的事情,林苔也許會去做的,而不是堅決要呈現事情的真相。從這樣的一些事情中,林苔似乎不是那種見義勇為、樂於幫助別人的人,她有自己的缺點,而這缺點,似乎不大。
在國學課堂上,林苔學到的是一種力量,這種力量,似乎可以說成是文化的力量,這種文化,學了,記在心裡,默默感受,就能從這種文化、這種智慧中,獲取必要的力量,生活,正需要這股力量,才能使得自己更自信。
至於剛才懸浮在湖上空的大石頭是什麼,林苔是不想多思考的。就像以前在寢室,灑了水,手機安全可能因此受到損壞,林苔是保持沉默的,因為可能會賠償人家。這次,他看到大石頭,也更想保持沉默,因為對著這些奇怪事情發表議論,到頭來沒個結果,太無趣了,自己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呢,比如寫作業。
雲墨回到住處,這個小小的花園,每天都是清新味道。他能從視窗眺望遠處,遠處不是無盡的天邊,而是有山巒阻隔視野,眺望時,天成了淡藍的紙,山成了紙上的水墨畫。
這一回大學授課,雲墨感到的是一種耕耘的快樂,就是在講臺上耕耘,然而云墨也發現了自己的不足,她還可以講得更好點、更加好點。
雲墨將抱著的幾本古典名著放在桌子上,先是坐在床沿上,然後躺到床上,不錯,這是她對自己的評價,她希望自己以後一直不錯下去。
門被敲響,雲墨一聽敲門的聲音,就知道是魯村,她喊了聲“進”,魯村就推門而入。魯村坐在那把紅色的皮椅子上,看躺在床上的雲墨,問:“怎麼樣,課堂還順利吧?”
“很順利。”雲墨盯著天花說。
“這就好,就怕你剛講課,不敢講,在講臺上冷場。講就大大方方講,講對講錯,講出來就好。”
“這話可不對,講對可以,講錯可不行。曾經有一個孩子告訴過我,說他小時候,媽媽指了棕色說是紫,直到他十七歲讀高中時,見到枯木的顏色,即棕色,還說是紫色。一些教材中的明顯筆誤,無傷大雅,沒有關係,但如果醫書中有錯誤,會發生醫療事故的。”
“好了,還是你有道理,你總能講出很多道理來。今天在學校發生的奇怪事情,你有沒有關注呢?”
“懸浮的大石頭?”雲墨語氣清淡,似乎覺得那個事件,並不算什麼大事。
“你聽說沒有?”魯村有些著急。
“我親眼看見的,當時我就在湖邊散步,和一個學生談論文學。”
“男生吧?”魯村壞壞地笑。
“想哪兒去了?”雲墨說,“女生。”
魯村這才放心下來,他不理解的是,面對那樣奇怪的一件事情,雲墨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