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他就可以不需要再繼續被關在“枯井”裡當青蛙了。
郭曉鵬踉踉蹌蹌的走進看守所辦公室的時候,趙慎三已經威嚴的坐在主位上了,看到他進來,眼神裡帶著濃重的憐憫微微向他點了點頭。
看守讓郭曉鵬坐在了一個特意給他安置的小凳子上,趙慎三溫和的說道:“曉鵬,之前一直沒來看你,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咱們的同學關係,對待你的問題,我需要避嫌疑的,但今天,我覺得很有必要來見見你了。”
郭曉鵬滿臉的感激涕零,激動不已的點著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臉上已經滿是淚珠了,哽咽著說道:“謝謝……謝謝您的關懷……”
趙慎三今天自打看到郭曉鵬的第一眼,就對這個昔日曾勢利的給過他無盡難堪跟羞辱的老同學萌生了憐憫,對他曾經的怨懟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看著以前也是意氣風發、擦得鋥明瓦亮的小鋼炮般的小老闆,如今跟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一樣衰老、落魄、骯髒、卑微,好似老天為了洗去當年郭曉鵬曾經加諸在他身上的羞辱一般,絕妙的反襯他如今的威武、尊嚴、俊朗、儒雅,此情此景之下,任是多深的怨恨也會煙消雲散了。
“韓局,你跟振林跟其餘的同志們先到隔壁坐一下,我想單獨跟郭曉鵬說幾句話。”趙慎三說道。
其餘的人都走了之後,門也被關上了,趙慎三這才露出感情說道:“曉鵬,你受苦了。其實我一直都在關注你的事情,但你也知道,畢竟身份所限,我來看你是會給咱們兩個都帶來負面影響的,所以,一直到今天我才來,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趙書記,我出事之後,就一直很納悶為什麼會享受特殊待遇,剛才才明白原來是您在照顧我啊!唉……關鍵時刻……嗚嗚嗚,還是同學們親呀……趙書記,我冤哪,您可得救救我呀……當初是肖市長出面替東新區那家公司擔保,我才把錢貸給他們的,沒想到他們居然是皮包公司啊……我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別人做生意能發財,我做生意能坐牢……嗚嗚嗚……”郭曉鵬雖然住著單間,但接受審訊的時候經歷的痛苦也是難以言表的,此刻看到趙慎三如同看到了親人,嚎啕大哭的說道。
趙慎三走近郭曉鵬,扶著他拍拍他的肩膀,把紙巾盒子遞給他,低聲說道:“沒事的曉鵬,我已經幫你運作好了,很快就能回去了,今天在這裡不能詳談,等你回去了我找你給你壓驚。”
“啊?真……真的?我真的能出去了?”郭曉鵬看到趙慎三雖然多了幾分指望,哪裡想得到居然能出去了,驚喜的問道。
“我從政府幫你把那三個億爭取墊出來了,只要你的錢到位了,問題就小了。為了你,我可是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啊!行了,別這樣了,讓人看到不好。”趙慎三說完錢到位了,郭曉鵬激動地從椅子上溜下地就要下跪,趙慎三趕緊把他拉了起來。
離開郭曉鵬,趙慎三滿腹的感慨,覺得人生際遇真是無從說起,曾幾何時,當年對郭曉鵬的大手大腳羨慕嫉妒恨的自己,在教委受到排擠差一點去投奔郭曉鵬的自己,卻成了可以左右郭曉鵬榮辱禍福的神靈,而當初被他當成神靈的肖冠佳等人,此刻也逆轉到成為他階下囚的地步了。
當天晚上,趙慎三沒有回省城,因為他無法推掉李建設跟侯長生的酒局,經過這段時間的深入,他越發發現自己在政法系統的工作經驗簡直等於零!
而紀檢系統的常青樹李建設以及老前輩侯長生,胸中的工作經驗跟對待案件的態度方法,都是他無法企及的,他需要儘快跟這兩個人拉近感情,從他們那裡取到真經,趕緊壯大自己的資本,才能夠在去掉那個“代”字之後儘快進入工作狀態。
趙慎三打電話給鄭焰紅,說了這個情況,很抱歉的說晚上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