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可以帶出一絲跟身份不符合的嬌憨說道:“我剛去跟黎書記說我實在被民眾逼債弄得沒法子了來您這裡叫苦乞討,您好心腸的給了我一筆錢暫時應急。黎書記說‘虧得齊市長寬厚,否則你這個案子指不定啥時候能結束呢,給你錢沒準就肉包子打狗了。’
我說我一定能儘快結案的,他說只要您願意給,他自然樂意看到隱患消除。後來我又跟侯書記一溝通,他也是對您感激不盡,那麼,咱們是不是就能劃款子了?”
齊天宇寬厚的笑笑說道:“你這個趙書記還真是急脾氣,我都答應你了,難道還會反悔不成?行了,既然你急,那我就安排財政局給你劃款子吧。”
說著,齊天宇給馮巧蘭打了電話,趙慎三吩咐辦公室主任丁克軍拿著齊市長的簽字去財政局辦理好了轉款手續,而他,則叫上田振林一起去了關押郭曉鵬的地方,去會見他這個倒黴的老同學了。
在趙慎三擔任政法委書記,接手這個案子之後,期間郭曉鵬的愛人也曾經多次託人或者親自對他“圍追堵截”替郭曉鵬求情,趙慎三雖然一直藉口避嫌沒有親自對這個老同學展開審訊,暗中也沒少照顧他,總是叮囑手下人不要虧待了郭曉鵬,這才使郭曉鵬的被羈押生涯沒有那麼可怕。
郭曉鵬並不是行政官員,這次涉案的性質也跟肖冠佳不同,而是以“非法吸收民間資金牟取暴利”為罪名被刑事拘留的,那他就“享受”不到幹部“雙規”那樣的賓館了,案發時就被帶到了號稱雲都市“西大院”的看守所。幸虧有了趙慎三的囑咐,他被作為“特別物件”安排了一個單人房間,沒有跟大批嫌疑犯關在一起,也就避免了被同屋的“老大”毆打這種噩夢了。
趙慎三要親自去看守所這個訊息傳出,市公安局長韓鵬舉趕緊趕到市裡陪同前去,一行人驅車到了西大院,負責人趕緊過來迎接住了,帶著他們到了關押郭曉鵬的房間。
看守所裡的單間說是單間,其實是空間只有不足五平米的一間小房子,屋子空間狹小牆壁卻又奇高,放了一張一米寬的小床,床前就是一個簡易蹲式馬桶,門口有個很小的洗臉架,有個水管子,除了這些設施,人呆在裡面如果不躺在床上,連轉個身都困難,跟蹲在一個陰森的枯井裡一般讓人備受折磨。
郭曉鵬落地就是一個富二代,從小也是錦衣玉食花團錦簇的嬌慣長大,哪裡經歷過這種磨難?即便是沒有受過皮肉之苦,就單單這份精神折磨就讓他幾乎活不下去了。
此刻,他正痴呆的縮在床頭,仰臉看著二十厘米見方的視窗透進來的光線,猛聽到門鎖響,神經質的跳下床就撲了過去問道:“是不是我家屬來探望了?”
“唉……”門外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嘆息,郭曉鵬一怔,一個人影就把門口的光線給擋嚴了,逆著光,郭曉鵬一時沒看清這是誰,卻聽到那人沉重的說道:“曉鵬,你還好吧?”
“呃……您是……您?”郭曉鵬沒看到這人是誰,但卻從那些平素對他來講無異於天神般的看守所領導們,在這個人身後畢恭畢敬站著伺候這點看,自然明白這人肯定是個大人物。雖然他聽到了這個人聲音很熟悉,卻做夢也沒想到會是他當年頗為看不起的同學趙慎三,只是下意識的、畏懼的說道。
“韓局,這屋子太小了沒法子問話,讓人把他帶到辦公室吧。”那人說完,語帶憐憫的吩咐著就轉身往回走了。
此刻,那大人物的側面終於被郭曉鵬看清楚了,他激動萬分的叫了聲:“小趙……不,趙書記啊!啊啊啊……”
聽著身後傳來的嚎哭聲,趙慎三站住了,卻沒有回頭,重重的又嘆息了一聲,大步先走了。
看守所的負責人拉著郭曉鵬走出來,輕聲說道:“我說你小子怎麼一直享受單間呢,原來趙書記是你的熟人?你可真膽壯,管趙書記叫‘小趙’?他是你親戚嗎?”
郭曉鵬並不知道自己這位對他來講已經可望而不可即的老同學,已經是市政法委書記了,他還以為趙慎三在鳳泉當縣委書記,聽到看守詢問,下意識的說道:“他是我同學,他不是縣委書記嗎,怎麼你們對他那麼尊敬?我看到你們領導也陪著他。”
“縣委書記?你昏頭了吧,趙書記可是我們市政法委書記,你沒看市局局長都陪著呢嗎?你小子連這都不知道,看來你跟趙書記關係也一般。趕緊走吧,趙書記讓你去辦公室呢。”那看守說道。
“市政法委書記,他又升官了……”郭曉鵬在心裡默默地念叨道,猛然間,一陣驚喜湧上心頭,他加快了腳步,狼狽的小跑著追著前面那群人的身影,彷彿追